“不太好。”姜白把野兔串好,架在火上,“天已经完全黑了,而且看样子很快就要下雨。我们今晚必须在这里过夜了。”
没过多久,野兔肉和蘑菇的香味开始在空气中弥漫。段景将烤好的食物分好递给姜白,两人默默地吃了起来。虽然食物不多,但味道很是鲜美。
吃完东西后,段景靠在洞壁上,目光有些出神地望着火堆。姜白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时不时拨弄一下火堆,让火焰保持旺盛。
“姜白……”段景忽然开口,声音有些轻。
“嗯?”姜白转过头,看向他。
“你后悔吗?”段景忽然问道,目光直视着姜白。
姜白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不后悔。”
段景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知道姜白说的是实话,虽然他们相处时间不长,但是他清楚,无论面对什么,姜白都不会轻易动摇。
山洞外,风依旧在呼啸,雨点也开始零星地落下,打在树叶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姜白站起身,走到洞口看了看外面的情况。雨势虽然不大,空气中那股潮湿的气息开始越来越重。
“看来这场雨不会小。”姜白转身回到火堆旁。
“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姜白对段景说道,“你睡里面,我守夜。”
段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守夜。”
“一样的,你睡觉轻,有什么动静肯定能惊醒,相当于咱俩都守了夜。”姜白直接坐在火堆旁,不动地儿。
“这不行,你必须也要休息好。”段景怎么说都不同意。
“那这样吧,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姜白看着段景说不通,准备阳奉阴违一下,时间到了也不叫他就是了。
段景不清楚姜白心里的弯弯绕,勉强同意下来,再三叮嘱到了时间一定要叫自己,遂站起身,走到山洞的深处,找了一个相对干燥的地方躺下来。
姜白坐在火堆旁,目光警惕地注视着洞口的方向。这个山洞外有她一道扯过来的藤蔓,她催生这些藤蔓,让它们密密麻麻的缠绕在洞穴上,让它们把这个洞口遮掩起来。
姜白她自己其实也没打算守夜,直接让植物帮忙守着,两个人都能休息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雨势渐渐变大,雨点打在树叶上的声音也越来越密集。山洞内的温度开始下降,火堆的火焰也变得微弱了一些。姜白站起身,拿来几根干柴,往火堆里加,让火焰重新旺盛起来。
段景躺在山洞深处,虽然闭着眼睛,但并没有睡着。他的耳边是雨声和火焰燃烧的声音,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天发生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和姜白还能在这片山林中坚持多久,也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究竟是什么。
“姜白……”他忽然轻声唤道。
“怎么了?”姜白的声音从火堆旁传来,依旧沉稳而冷静。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段景的声音中带着自嘲,“如果不是我拖累你,你或许早就走了。”
“不会。你并没有拖累我。来找你是我自愿的,而你擅长的也不是武刀弄枪,你不能因为自己不全能,就自暴自弃啊。”
段景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姜白在安慰自己,但心里难免愧疚,自己怎么就那么不小心,被人套住了脖子拽下了河。
“睡吧。”姜白的声音再次传来,“明天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段景嗯了声,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没过多久,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似乎终于进入了梦乡。
姜白坐在火堆旁,听着段景逐渐平稳的呼吸,慢慢放下心来。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仿佛要将整个山林淹没。姜白害怕雨大了会把吵醒段景,把藤蔓收的更密了些。
山洞内,火焰依旧在跳动,驱散着夜晚的寒意。姜白和段景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段景睡梦中不断浮现出白天的情景。官兵的追捕、老虎的咆哮、姜白的冷静与果断……这些梦让他感到无比的疲惫和压力。在梦里他们的处境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就在段景做梦间,天边稍稍泛白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姜白猛地睁开眼睛,警惕地看向洞口。
“景哥,快醒醒!”姜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段景心中一紧,立刻站起身,忍着身上的疼痛快步走出山洞。
“怎么了?”段景询问。
姜白指了指前方,“那边……有火光。”
段景顺着姜白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远处的树林中隐约闪烁着火光。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是官兵?”
姜白通过植物已经“看见”来人穿着官服,“看样子他们还在搜捕我们,而且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段景咬了咬牙,往回走准备收拾包袱:“不能再等了,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姜白没有反对,迅速收拾好包袱,扶着段景往山洞的另一侧走去。两人沿着山壁一侧小心翼翼地前行,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然而,刚走了没多远,段景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他的膝盖重重地磕在石头上,疼得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景哥!”姜白急忙蹲下身,扶住段景的肩膀,“你没事吧?”
段景摇了摇头,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没事,继续走。”
姜白看着段景苍白的脸色,心中有些不安:“你的伤……”
“别管我,快走!”段景打断了姜白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姜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扶着段景继续前行。两人沿着山路走了大约一刻钟,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