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
走廊深处的办公室里出来个身着制服的中年男子,自称是派出所所长,叫黄都。
一副鼻孔冲天的高傲模样,仿佛一对无珠的招子都长在头顶上。
“郑玉琳是你侄女?”
“是的。”
“跟我来吧。”
黄都领着方子文来到一间审讯室。
是的!
审讯室。
而不是他的办公室。
坐下后,便如同教训犯人那般劈头盖脸地呵斥道:“你知道你侄女做了什么吗?哼!你们这些当家长的,究竟是如何管教的?”
方子文清清嗓子,按捺住怒意,沉眉道:“这个问题,我正想问你呢。我侄女究竟做了什么,要你们扣押她,还抢夺了手机。”
黄都自顾自点燃一支软中华。
挑挑眉。
“她公然在高铁列车上寻衅滋事,还殴打了一对夫妇和孩子,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差点连高铁都被她害的误点了。”
“哦?”
方子文被对方喷薄的烟雾呛得来了瘾。
尤其是昏暗的房间里,貌似抽支烟才能压住愤怒的心情。
他从兜里掏出盒大重九,和天下早就抽完了,这条大重九是侯小春硬要分给他的。
黄都一看,好家伙,抽这么贵的烟?看来郑玉琳的家人还有些来头,不过,有点钱又怎么和官场大佬比?郑玉琳是外地人,身份证是岭南的,他自然也认为方子文是外地来这边的商人罢了。
想到此。
心头某根神经跳得厉害,吃拿卡要的瘾又犯了。
“嗬!抽得不错啊!”
“黄所长也来一根?”
方子文连烟盒一起推了过去。
黄都拿出一支,又用手中的软中华烟蒂点燃,猛吸两口,着实舒坦,暗赞一分钱一分货啊!
有个这个小插曲,黄都的脸色也柔和了许多。
“贵姓?”
“方。”
“你不是郑玉琳的叔叔吗?”
“表叔。”
闻言。
黄都点点头,又说道:“方先生,这样说吧,郑玉琳殴打的可不是一般人。”
“请黄所长详尽道来。”
“话先说在前头,都是你侄女的不对。那对夫妇又没招惹她,她嫌别人孩子吵了点,二话不说就上了拳头,还骂得很难听。怎料那对夫妇就是青莲本地人,丈夫是公务员,妻子是教师,有些事你也知道,我就不挑明了。虽说这件事可大可小,但我的压力也很大,不好办呐。”
说来说去,就是一边把所有过错都归咎于郑玉琳,一边强调对方在青莲势力,所谓不好办,言下之意就是要想好办得有所表示,毕竟黄都也说了,可大可小。
方子文顺着黄都的话问道:“黄所长的意思是?”
黄都清了清嗓子。
撮起手指做了个数钱的手势。
又连忙说道:“方先生别误会,我们都是秉公办案。我的意见是你花钱消灾,当然,定个数都是赔偿给对方的。”
“哦。”
方子文暗忖现在索贿都这么明目张胆吗?话说得巧,都是赔偿对方?谁信?
却是继续问道:“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