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兴致盎然地说着,然后拽了拽姬朔的袖子,然后被姬朔一手拍开。
实力被玄师炼制的那手镯压制之后,应舟倒也没有再失控过,只是同样,自那以后,他的记忆也再没有了恢复的迹象,就连那天在车上想起来的也一并忘了。而这些天下来,他最爱做的事情便是缠着姬朔,让他把过去的事情讲给他听。
当然,姬朔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喂,姬朔。”见姬朔如往常一样一言不,应舟直接走到他跟前,继续勾着嘴角问道,“我们以前是不是来过这里啊。”
他蛇一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姬朔,明明在询问,但眼中却并没有对于答案的好奇,仿佛他询问的目的并非问题本身。
其实姬朔很想狠狠地反驳他一句没有,但又怕应舟被这与现实相反的回应激起了过去的记忆,因此最终也只能微蹙着眉头,将头偏向了一边。
“姬朔——”谁知,应舟竟然拖长了声音喊他的名字,声音里居然还带上了些埋怨之色,“你对我这么冷淡,我很伤心啊。”
“你伤心又与我何干?”姬朔似乎并不想再和应舟有更多的纠缠,站起身,正欲走到萧池的身边,却突然被应舟擒住了右手腕。
冰凉的手指轻轻搭上手腕处的皮肤,那似曾相识的触感让姬朔瞬间汗毛竖起,身体也直接僵住。
哪怕知道应舟此时的实力已经被压至二阶,但面对那人,他还是会下意识地恐惧。
更何况还是在这个地方。
“对,好像确实是来过这里的,但是是为了什么来着……”应舟摇了摇头,似乎对这始终恢复不了的记忆有些不满。
姬朔本想直接挣开他的束缚,但随着应舟的喃喃自语,他的眼睛却不自觉地看向了自己的手腕,被应舟握住的那只手腕。
那里曾经被他折断过,也被他治好过。
冰极寒泉有修复锤炼身体的作用。应舟曾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寻到这冰极寒泉,只为了治好他的那只断掉的手,然后……
想到后面种种,姬朔的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唉,怎么了,你好像很害怕我的样子?”现姬朔的异常,应舟立马凑了过来,
“不,应该说你在害怕,以前的我?”想起姬朔平日里的冷漠,应舟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兴色。
“不要再提他了!”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开关一般,姬朔身体一震,直直地甩开了应舟的手,怒吼道。
自相遇以来,他一直都是冷淡却有礼的样子,这样生气还是头一遭,就连一旁的萧池也睁开了假寐的双眼,朝着这边投来惊异的目光。
只是,应舟却像是感觉不到这一切似的,眼中盈满了兴奋,还有一丝扭曲的妒色:“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提他?”
“姬朔。”他又凑身上前,整张脸距离姬朔只有不到毫厘,冰冷的吐息直接打在了姬朔的耳畔,
“我可以嫉妒他吗,那个失忆前的自己,因为你好像对他反应很大啊。”
他伸出手,在姬朔想要逃离之时轻抚上了他的后背,感受到隔着那层薄薄的衣衫,手下躯体的僵硬,他忽然又笑出了声,
“喂,喂,我以前到底对你做过什么啊?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那双如蛇般的眸子中此刻满是疯狂,应舟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呢喃道,
“然后,如果我再做一次的话,你对我,是否就能和对他一样了呢?”
……
冰极寒泉的泉水如江曜所想的一般冰冷刺骨,只是触碰到泉水,江曜便感觉一阵钻心的含义直直侵入自己的骨髓,连玄师的坠子都起不上作用了。
“小家伙,这一次我可能不会帮你。”玄师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冰极寒泉虽然冷,但有锻体之效,也不会真正危及你的身体。”
他向来是习惯把所有于江曜有害的东西替他隔绝在外的,江曜遇到的危险也永远都是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给予小徒弟的历练,但并不代表他会对江曜过分娇纵,尤其是冰极寒泉这样对身体完全无害甚至大有益处的磨炼,他自然是想江曜凭着自身毅力度过的。
江曜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不如说他从来都觉得玄师对于自己的庇护早已足够甚至有些过度。很多地方,他自己都没考虑到的东西,玄师都早已为他准备妥当,该有的危机也早已为他排除。因此对于玄师刚刚的话,他的确是没有半点异议的。
只是,虽然道是这样,但也就这么一会的时间,江曜就已经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不自觉地抖,就连灵力的运转都有些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