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随没有插话,让宋淮安继续说。
“最后——”
“我选择打掉。”
他认为没必要让孩子来为他的和司彦的错误买单。
没办法给予孩子完美的家庭、生活,生下来对于对方是特别残忍的事。
万一真的和司彦闹掰,对方权势过重,争夺抚养权非常容易。
“所以我离开京市辗转反侧很久很久才下定决定再次去做全面检查。”
“比起上次我们在京市医院里做的更加仔细。”
“没想到发现其实是假孕。”
宋淮安说到这里莫名松口气,“幸好不是真的。”
真的打掉孩子他会日日夜夜因为这件事而生出疙瘩。
精神惨遭折磨。
纪随轻声安慰,“这件事过去不用想太多。”
宋淮安扬起笑容,“是的,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我也正是因为去医院检查才被司彦发现踪迹。”
对方在得知他要打掉孩子不但没有阻止请求原谅,反而尊重他的选择,整天守在出租屋底下,他买菜、逛街、出门散步司彦都寸步不离跟着。
宋淮安还记得他预约检查的日子是个大雨天。
雷鸣闪电接连不断,豆大般的雨水敲打落在青石板。
路上的行人打着伞都无法避免被淋湿。
打车都没人接单。
最后是司彦开车出现在面前送他去医院。
一路上两人一言不发。
直到医院时,司彦在他离开时轻轻抓着他的衣摆,力道很轻,稍微起身便能够挣脱。
是alpha无声的祈求。
宋淮安没有管,毫不犹豫离开进入医院。
在做检查的整个过程里他始终浑浑噩噩,直到结果出来告知是“假孕”才得以回神。
“不过——”宋淮安将一杯温水饮尽,莹白手指叩着杯壁,“司彦不知道“假孕”的事情。”
“他一直以为孩子已经打掉。”
“我也不想告诉司彦孩子其实从来都没存在过。”
这是对于alpha欺骗、作假的小小惩罚。
纪随沉默须臾问,“你们是和好了吗?”
没和好宋淮安也不会回到京市。
“差不多,”宋淮安说,“但是我还没彻底原谅他。”
似乎想到什么,扬唇望向纪随,“你觉得我残忍吗?司彦经常会因为孩子良心不安,对我怀有愧疚。”
纪随摇头:“为什么残忍?”
“你只是原谅他以前的所作所为,并不代表要咽下那口气。”
“人总是要为过去犯下的错买单。”
宋淮安轻笑:“我也觉得。”
“等我哪天气消我再告诉他。”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