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家里穷,但言言几乎没吃过苦,包括我这儿子也心疼他妹妹,言言刚上大学那年冬天,听说她那边下大暴雪,是她哥坐了几十个小时的绿皮火车一步一步的踩着大雪去学校里给她送衣服的,生怕她不舍得买衣服给自己冻到。」
「我这儿媳心疼我儿子,那天气的给我和孩子她妈大吵了一架,骂我们偏心偏的太狠,但话是这麽说这麽些年她这个当嫂子的也没做过一件对不起言言的事。」
楚轻言她嫂子尴尬地笑笑,「爸,这事还提她干嘛?」
楚父摇了摇头,「我生气的从来不是言言性取向的事,我生气的是言言她把我们之前对她的好全都弃之不顾。」
「你们都是大人物,我懂的道理没你们多,但有一句道理我是敢肯定的,没有父母祝福的爱情大多数是不会幸福的,当然这句话的前提是建立在父母疼爱子女的基础上。」
「我这一辈子没什麽出息,言言能走到现在我也想不出到底会经历多少苦,但我现在还能看到她脸上的笑容……」
说到这里,楚父认真的看向裴暮蝉:「多亏了你。」
裴暮蝉垂眸摇摇头。
楚父举起酒杯压住想要站起来的裴暮蝉,「你先不要动,让我来敬你三杯酒。」
「伯父,严重了。」裴暮蝉轻声说道。
「不,你先听我说,等这三杯酒敬完你如果你对我们家不嫌弃的话以後我就喊你暮蝉了。」
楚轻言在一旁捂着嘴哭着。
「爸……」
楚父端起第一杯酒一饮而尽:「感谢你这些年来在言言受苦的日子里一直能陪在她身边。」
「这第二杯酒,是谢谢你能考虑到言言的家庭这边,当我知道你带着言言回来的时候我其实心里已经接受了,不管那些什麽排不排场,在我眼里都没我闺女重要。」
说到第三点,楚父一顿,「这第三杯酒是想敬给以後的你,我和她妈终究没多少年可活了,所以我想让你以後也记住这最後一杯酒,好好对她,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今後也会把你当作我女儿来看。」
裴暮蝉轻轻点头,瞥了自己妹妹一眼。
裴元夕连忙给姐姐也倒上一杯酒。
裴暮蝉举起酒杯轻声喊了句:「爸。」
楚轻言在一旁彻底忍不住呜呜的大声哭了起来。
这些都是在爱着她的人啊!
这些都是心甘情愿疼着她宠着她的人啊……
顾清在旁边看的微微垂眸,这时候只见桌下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了她。
是元夕……
顾清怔怔地望向在那边笑着的裴元夕,虽然元夕没看她,但她还是从紧紧握住的手中听到了元夕的声音。
像是在说。
「别怕,你有我。」
这样的裴元夕怎麽能让她不心动?
是啊。
这样的元夕足够让她心动。
「原来这就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