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周许也满了25岁,他终於经过考核成为机长,首次航班飞行结束,下机後,他才发现陈津北坐在他那辆航班的头等舱里。
28岁那年,陈津北将公司的股份套现,带着自己的团队,又一次从0开始,创建了一家崭新的丶但自己拥有最大控股权的金融服务公司。
那一年,他跟周许名下已经有快十套房。
但周许私下里的生活仍旧过得紧巴巴。
他的同事总打趣他,说英俊倜傥的周机长是个妻管严,在外面钱都不敢乱花,一问就是要给老婆买豪车,不仅买,还得买贵的,因为老婆太挑剔,便宜的根本看不上眼。
但也有同事不信,说看周机长开的车丶穿的衣服,全是大牌,不像是个节俭的性格。
话问到周许面前时,周许一脸骄傲:「不是啊,我老婆有钱,这些都是他给买的。」
「这两口子的相处方式太奇怪了。」同事以为周许是不想多说,在骗人。
周许送给陈津北28岁的生日礼物是一辆保时捷,提车那天,他将车开去了陈津北公司楼下,嚣张的车型和车标,就算是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也吸引了来往行人的注意力。
工作这麽多年,工资加奖金,周许一分没敢花,他自己靠着陈津北吃喝住行,把挣的钱全砸这辆车上了。
18岁没能送出去的礼物,终於在28岁这年送出手了。
但送出去的时候,周许仍有些不好意思,快30岁的人了,西装革履的打扮出来,在陈津北面前还是红脸。
傍晚停在自家车库的时候,两个人都没下车。
车库的光线昏暗,周许跨腿坐在陈津北身上,他扯着陈津北的领带,在朦胧光影里说:「我挣的钱当然没法跟你比。」
陈津北靠坐在椅背上,任周许慢腾腾地解自己的衣服,也看他在暗处尤为明亮的眼。
「想再攒两年钱的,但再耽搁,你都30了。」
陈津北笑了,他抬手捏住周许的後颈:「嫌我老啊?」
在那方面,陈津北的掌控欲总是很强,这麽多年,周许自己都心甘情愿去顺陈津北。
他趴在陈津北肩头,说不是,说:「我只是想赶在28岁时,弥补一下18岁的遗憾。」
那天晚上,周许是被陈津北抱上楼的。
周许穿着西裤的腿夹着陈津北的腰,皮鞋被陈津北另只手提着,他抓住陈津北的衬衣领边,靠在他肩头昏昏欲睡,还不忘叮嘱陈津北:「明早9点签到,你记得6点的时候叫我。」
陈津北按开了电梯门,他低嗯了一声,看一眼周许半睁半阖的眼,说:「到时候我送你过去。」
周许的腿垂在陈津北身侧,轻轻晃了晃,等陈津北话落,他彻底趴到陈津北肩头,闭上了眼。
夜很深了,弯月高悬,星空华丽,白日的喧嚣全都沉寂下去。
这又是一个夏天。
香港的气候数十年如一日的潮热,维多利亚港的璀璨夜景长盛不衰,十年前他们住过的老楼仍没拆迁。
两个人挤在狭窄的租屋里,靠坐在一起的岁月,像是早已过去。
但却又似乎仍在继续。
他们仍在每个清晨分开,在每个黄昏接吻,在每个夜晚抱着睡在一起。
因为这是独属於他们的岁月。
永远携手丶永远往前,缓慢流淌着的黄金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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