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整整一夜的秋雨,涤尘荡秽,将整座玉京城的妖血冲洗干净。
玉衣卫与五城兵马司的兵曹一夜间把散落的妖尸都推到了城北,用火符烧尽。
就连寿星章鱼和九婴那般庞大的妖尸都处理的不留一点痕迹。
除却被毁坏的坊市和城墙,昨夜的小花灯会好似什么也没有生。
衔蝉居中,也早早地开了门。
不过院落里只见桃夭夭在忙碌,阿帚扫洒着天井,伶韵立于桃树上。
李夜清却是极早地就出了门,腰间悬着断剑霜降和浮生画轴。
从琵琶街沿着坊道踱步,一路上随处可见营造司的力士在搬运木料砖石。
走过廊桥时,远远的瞧见船舶司的航船也将要归港。
“这妖袭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知道今晚还有一场花灯会还办不办了。”
昌化的声音从李夜清腰间的浮生画轴中传出。
“眼下时局动荡,昌化你小心被玉衣巷的人拿了去。”
李夜清伸手按住了画轴。
“怕什么,李君可是玉衣巷的都司,噢不对,咱都给忘了,现在不是了,现在成监天司手底下的绣衣直指了。”
昌化话还未说尽,画轴中的墨洗它们就赶紧将其按了下去。
而李夜清眼前,领着一队玉衣卫的巷中都尉也走了过来。
早间玉衣巷送了青蚨信来,那外城白云观的老道死在了玉京城墙的豁口处。
李夜清接到信时,坐在内室的书案上出神了许久。
白泽只道这是他的命数。
跟着接应李夜清的玉衣巷都尉身后一直来到了位于外城撑伞巷拐角的白云观前。
逼仄的道观扫洒的却极为整洁,积在瓦檐的雨水顺着探出的梁木滴滴答答。
观内破旧案上依旧摆着程柿霜离去时卜的卦象。
李夜清瞥见排盘上三世书,六爻铜钱当中静静躺着的玉牌。
玉牌不过半寸长短,正面阳刻浮玉山三字,背后镌刻的是象征着扫莲人身份的大青莲。
摩挲着手中温润的玉牌,李夜清心中不免有些空落,是有难以掩饰的难过,但更多是对其尊重。
术士最忌讳卜算自己的命理,也最应该遵循趋吉避凶的卦象指引。
但程柿霜却依然选择了以一人一剑去阻隔城南的群妖。
李夜清小心地收起了那枚扫莲人的玉牌,先是拢入袖中,却又觉得不妥,再又放在了裰衣贴身的布袋里。
程柿霜死的凄惨,城外布防的灵官驰援过来时,他已经被群妖啃食的干净。
现在除了这座道观,他也没什么留下来的遗物。
将程柿霜留在观中的些许衣物和卜卦用的器具收在一只布包中后,李夜清就转身离开了白云观。
这些东西将来也好在浮玉山上为这碌碌无名的扫莲人立上一座衣冠冢。
李夜清背着布包走过撑伞巷,玉衣巷的都尉也随之离去了。
在即将走出巷子时,李夜清却听见一旁的乌啼神祠中传来呜呜咽咽地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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