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荃生声音嘶哑的开口道:「你是不是沈明珠派来的人?」
和唐家有仇的人,陆荃生只想到了沈明珠,自从沈明珠知道唐博轩的算计之後,立刻毫不手软的对付唐家开始,陆荃生就知道沈明珠虽然看着年轻,但是性情果决,对待敌人下手毫不留情。
如果有人想知道唐家背後之人是谁的话,陆荃生只能想到沈明珠的头上。
乍然一听到沈明珠的名字,霍晏承微微眯起眼,沉声问道:「她找过你?」
大概是应激反应陆荃生下意识摇头:「没有。」
随後陆荃生立刻反应过来,男人这麽问,说明他并不是沈明珠的人。
霍晏承脚下碾了碾,陆荃生顿时惨叫出声,他另一只手扒着踩在手上的脚,不知是想要扒开还是什麽,但是在剧痛之下他的力气小的可怜。
霍晏承说:「唐家背後之人到底谁,你若不说我就废了你这只手。」
陆荃生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他抬头想要看清男人的长相,猜测他到底是谁,但是无奈此时他因为疼痛眼前一阵阵发黑,视线里一片模糊什麽也看不清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概十秒钟之後,厂房里顿时响起了一阵痛苦的嚎叫,那嚎叫声惊的外面树上的乌鸦展翅飞走了,空中飘下了一根黑色的羽毛。
陆荃生一只完好的手扶着另一只手指不自然弯曲的手,满头大汗的惨叫,浑身的冷汗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把衣服都浸湿了。
霍晏承冷声道:「我的耐心有限,只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考虑,如果还不说的话,那你另一只手也别想要了。」
「三。」
「二。」
陆荃生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十指连心,比刚才脚踝骨折的疼痛还要惨痛十倍。
他知道自已如果再不说,另一只完好的手一定也保不住了,以後他就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废人。
「一。」
陆荃生乍一听时间到了一,在看到男人朝他走来之後,立刻喊道:「我说,我说!」
他以为自已喊的声音很大,但其实他的力气都被透支了,声音也嘶哑难听,说的话就像气音,如果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麽。
霍晏承停下了脚步看着陆荃生,等着他开口。
陆荃生沉重的呼吸在寂静的厂房如同老式厚重的音响循环,好半晌他才忍着手上的剧痛,开口道:「你要保证我说了之後我会没事。」
否则如果他说了下场还不好的话,不如不说,免得给自已或者自已家族带来灾难。
霍晏承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一样,沉声道:「我这人从不喜欢被人威胁,如果你说的话有一个字是假的,陆家就会和唐家一样的下场。」
陆荃生心头巨震,他胆战心惊的抬头看着男人,昏暗的视线中,他恍然看到男人的目光,冰冷而又残酷,那眼神仿佛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陆荃生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
片刻後,陆荃生才开口道:「那天唐博轩是醉酒之後说的,只有只言片语,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言下之意如果不是真的,也不是他的错。
霍晏承言简意赅道:「说。」
此时的陆荃生的样子勉强算是有个人样,他的脸上不止有冷汗,还有泪水和鼻涕糊了一脸,看上去简直惨不忍睹。
陆荃生全身都没了力气,他勉强挪着自已的上半身靠在後面冰冷的墙壁上。
思绪缓缓回到那天的酒吧包厢里。
唐博轩已经被灌醉了,口中一直在喃喃的不知在说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