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秘莫测的笑了笑,一股逼仄感瞬间自我身旁蔓延开来。
现在我们两个可谓是各怀鬼胎。
(4)
夕阳西下,我在安夏泽送我的院子里,看到了满园梅花盛开。
木质的凉亭里蕴出一股水汽,见我疑惑,身旁的小丫鬟开口询问:“酒温好了,公主要不要进去坐一会儿?”
“您别看那是座凉亭,也不知道是什么稀罕东西建的,遮风挡雨不说,还能真切的看到外面。”
“最稀奇的是里面冬暖夏凉,连地都是热的呢!”
“您看,周边的月季还开着呢。”
“我不喜欢梅花,更不喜欢喝酒,带我去房间。”
我把人都关在外面,整个人颓废的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布置,再也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曾经的一切在我脑海里不断回放。
安夏泽曾问过我,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我想了想告诉他:“一座宅子,不要太大,仆人也不要太多。前前后后都种上我喜欢的梅花树。”
“树下嘛,种上成片的月季花,最好再有一座冬暖夏凉的凉亭。”
“有一个如意郎君,冬天陪我温酒看雪,夏天陪我抚琴赏花。”
安夏泽弹了我的额头一下:“瞧你那点出息,梅花还说的过去,破月季有什么可赏的?”
“同样是开花,怎么牡丹就富贵?月季就是破花了?我就喜欢它,扔哪都能活,就这一点,谁都比不了!”
“再说了,你也不可能会是我的如意郎君,管我种什么。”
今时今日,让我亲眼看到这一切,简直就是拿着刀子往我心上剜。
所以,他一定是认出我了,对吧?
可他大费周章把我弄到这里来,不止是想让我感到愧疚这般简单吧?
果不其然,门外传来小丫鬟恭敬的声音:“公主,首辅大人命人送来了贺礼。”
(5)
一只檀木匣子静静的躺在我怀里。
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我的瞳孔都跟着紧缩了一下。
我默默的咬着唇,心里很清楚这是安夏泽为我设计的陷阱。
盒子底层有一张信纸,上面写着,午时三刻,过时不候。
就在这时,手里的玉佩在我手心裂成了两半。
我紧紧握着,直至碎片把手心扎的鲜血淋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整个人却如坐针毡。
我承认我怕了,我不能拿父亲的生命来赌。
我找了他一年多,一点音信都没有。
人果然是捏在他手里。
一股凉意自心底泛起,我拿起斗篷披上就出了门。
骑马到首辅府后门的时候,我整个人冻的都快要僵掉了。
似是知道我会来,门并没有锁。
我轻车熟路的推门进了安夏泽的卧房。
他端着酒杯一饮而尽,手背上长长的疤痕触目惊心。
原本,那是一双修长漂亮的手,能拉弓射箭,能上阵杀敌,能抚琴作画……
如今,全都面目全非了。
正如此时的我和他。
他转眸看我,嘴角嗪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告诉我,你现在是姚姝?还是苏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