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棺中欢
可她再也不会睁开眼,用那双倔强的眸子瞪他了。
七日后。
“皇上,”清羽跪在御书房外,“娘娘生前说过,要用金丝楠木的棺椁,要放在向阳的山坡上,还要。。。。。。”
“照办。”他头也不抬,声音嘶哑,“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御书房内,他独自坐着,案前摆着一碗已经凉透的参汤。
他日日批阅奏折到五更天,仿佛要用政务麻痹自己。
可每当夜深人静,他总会想起那双倔强的眼睛,想起她咬着牙不肯屈服的模样。
抱起熟睡的小皇子,他长久地凝视着那张小脸。
这是她留给他唯一的印记,却也是她恨他入骨的证明。
外面依旧飘着细雨,檐角的风铃声不时传来,像是她隐忍的泪。
皇后薨逝已过一月。
雪一直下个不停,御书房外的台阶上积了厚厚一层。太监们三班倒地扫雪,却总是扫不干净。
萧靖尘坐在御书房内,案前堆着早朝递上来的折子。
烛火映着他俊朗的侧颜,眉宇间染着一丝疲惫。
这些日子,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御书房里明明一切如常,可连日常批阅的奏折都让他心烦意躁。
夜里翻来覆去难以入眠,闭上眼就会想起她最后那个讽刺的笑容。
那双清亮的眸子里盛满了对他的恨意。
小皇子有乳母照顾,他却一次都没去看过。
那是他的骨肉,可每次看着那张小脸,他就觉得心口发闷。
那孩子生得很像她,尤其是眉眼间那股倔强劲。
今日清晨,他立在窗前,看着院中飘落的雪花。
廊下的风铃被风吹得叮咚作响,那声音莫名让他烦躁。
忽然,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她死得太安静了。
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认输?
“宣杨太医。”他沉声道。
这位年轻的太医一直负责皇后的饮食起居。
从她入宫开始,到生产那日,都是由他经手。
杨太医进来时,萧靖尘正背对着门而立。
窗外雪势渐大,天地间一片苍茫。
他的身影被烛光拉得很长,投在雪白的地面上。
“皇后生前,可曾服过什么特别的药?”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回皇上,臣。。。。。。”杨太医的声音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