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虞子深入一想也就明白了,所有的感情都是要双方维护的,帝王最多心,饶是他们现在感情好也经不起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拨,心里一旦扎了刺就很难再愈合,所以晏司延需要避嫌。
“没问题,我会说服他的。”
开始麻烦点就麻烦点,但是一旦数字在北雍推广开,多多少少也会推动一下北雍的展,最起码也会给朝廷官员做事带来不少便利,效率自然就上来了,他相信晏司恒能想到这些。
晏司延一进来时其实就现了,池虞子面前摊开的纸上写满了跟弯弯曲曲的字符,但他也猜到了,这估计是池虞子要说服四哥的重要道具,识趣的没有多问。
两人喝喝茶聊聊天时间过得很快,晏司延也到时候该走了,池虞子听他说要走,心里难得生出一抹不舍,但是也不是不懂事儿的,就送他出去。
刚出了房间门,看见后院排了两辆车,正在整齐有序的往上面放东西,东木看见他们出来了就快步走了过来,向两人行了个礼才对池虞子道:“公子,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装完车就可以出了。”
池虞子拿过单子仔细核对才满意的点点头:“不错,那些陶罐周围一定要仔细围好,万不可半路碎了。”
东木仔细记下重点,吩咐给负责运输的车队,池虞子转头就看见晏司延站在回廊下静静的等着自己,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你不问我这是送给谁的?”
晏司延浅笑,斜靠在柱子上直勾勾看着他:“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池虞子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他最讨厌的就是人与人之间没有自由空间,伴侣之间更是如此,什么事都打破砂锅问到底就没意思了,那是不信任的表现。
“是给秋凉的。他很喜欢我做的那些东西,就想着再给他送一点,只是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听着池虞子感慨的语气,晏司延挑了挑眉问道:“很喜欢他?”
池虞子点点头,毫不犹豫道:“喜欢啊,长的乖乖巧巧的男孩子多讨喜啊。”
不过池虞子没说全,他喜欢秋凉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身上那种气质还有性格让他想到了夏沭,都是差不多的半大孩子,身体病弱的总是让人忍不住多疼他多关注他一点。
晏司延捂着眼闷笑几声,他就知道,这绝对又是看脸交朋友了。
等到晏司延离开,车队的人也走了,小院里又重归平静,池虞子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心情颇好的哼着歌回到了屋里,继续他的挣钱大业。
……
“白瑕!你知道你今天所说的这番话被别人听见,一个欺君的罪名下来我们白家是要被诛九族的吗?!”
白怀音以往淡定的神态此时全然不见,不可置信的看着到现在还一脸“正义”的白瑕。
白瑕听到她的话依旧不以为然,心底始终认为她还是不舍得皇后这个位置,继续不怕死道:“姐姐你不是不愿意嫁吗?如今我也是白家嫡女,父亲的权势连皇上都要忌惮三分,只要我们瞒过封后大典,皇上就算现了也不会大动干戈的,顶多我替白家多受些罪,断不会连累你们。”
话落,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房间内一时针落可闻。
白怀音眼神复杂,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向往权利地位,否则也不会在众多旁支中挑中她,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这女人没脑子!
明知道父亲的权势已经到皇上都需要忌惮的地步,还要做出欺君的举动,这跟送着辫子给人拿捏有何区别!说的倒是好听,她会承担不连累白家,但是到时候君王之怒岂是她一个女人能承受的,皇上恐怕正愁着没借口灭了白家,还要感谢她送上门的把柄!
当真是为了个皇后的位置不择手段!
白怀音做了几次深呼吸,胸口剧烈起伏,还是压不住心底的火气,语气冰冷的朝着门外喊人。
“来人!二小姐旧疾犯了需要静养,将她送到郊外山庄!”
这种人留在京城说不准就会做出什么事来,封后仪式前她是万不可再回来,等一切尘埃落定将她送回老家便是。
白瑕猛的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回过神后挣扎着要冲向白怀音,奈何嬷嬷们手劲太大,她压根挣脱不开,一边被拖走一边尖叫着骂骂咧咧。
“白怀音!你凭什么把我送到郊外,我没病!你明明不想嫁为什么不让给我?这婚事本来就该是我的,你就是个贼!白怀音你就是个贱人,明明就是舍不得皇后的位置,还装作一副不得不做的姿态!贱人!!”
白怀音本该踏回房门的脚笃的停住,猛地回头看向口不择言的白瑕,一步一步的走进被嬷嬷们架住的白瑕,脸色冰冷的吓人,白瑕被她狠厉的眼神看的浑身一抖,胆怂的闭上了一直嚷个不停的嘴,旋即觉得自己没有说错又理直气壮的瞪了回去。
“啪!啪!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彻白瑕的耳边,这半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将她深深埋没在自己的幻想里,现在这三个巴掌是将她彻底打醒,她像是一只被人捏住嗓子的鸡一样脸色红涨,被扇过的脸颊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白怀音这三个巴掌用尽了全力,没有任何留情的意思,被辱骂的羞辱感让她身体微微颤抖,不愿意再看瘫软在地上的女人一眼,白怀音狠声道:“送走。”
再不把这个女人送走,她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