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骨子里就是这么一个狠绝的人,且又胜负心极重。
今日的虞妍勾起了他骨子里怒火,使他非要争个输赢不可。
可是待他完誓,却听着虞妍柔声说道:“魏师兄也不必誓,我并未说魏师兄存心待我如此,只说魏师兄早就对我存有一丝误会和偏见。”
虞妍言语柔柔,魏舟却是气血上涌,竟觉一股热辣辣之意冲上咽喉。
他面颊一抹血色这般涌过,一闪而没。
旋即虞妍就召唤来自己的仙侍阮枝,使阮枝替自己作证,这是她跟阮枝早便约好之事。
本来阮枝似有些顾忌,也不敢人前站队虞妍,对此虞妍也表示理解的。
可今日出之前,阮枝也改了主意,愿意站出来说几句话,这于虞妍而言也是意外之喜。
虞妍让她道出的,是原身当初舍药,救下阮枝母亲之事。
此事皆为实情,阮枝也不必说谎。
阮枝人前略有些紧张,一开始言语有些磕巴,可渐渐也是流利。
“本来我也已经绝望,未曾想少主听到我与白雀说话,后来便唤我入内,赠我玉脂髓,使我顺利救下母亲。”
“少主,是个心地仁慈之人。”
原身私底下其实有别的一面,可私底下的优点,旁人是看不到的。
虞妍为人内向,也没什么朋友,唯一的好友淳于清也跟她绝交。于是众人眼里的虞妍,自然是个对魏舟痴缠不休的少女。
如今虞妍却将原身另一面翻出来。
可魏舟心里却是嗤笑了一声,心忖虞妍莫不是以为收卖了个仙侍,就能为自己说几句好话?
虞妍问道:“那我赠你灵药救母之后,可有挟救命之恩,逼迫你做什么违心事。”
阮枝斩钉截铁说道:“没有,绝对没有!今日种种,乃是我心甘情愿,特意来此作证。我阮枝在此以神魂誓,少主绝无逼迫威胁,我所言种种乃是真心实意。若有违心之言,甘愿粉身碎骨,神魂不得生。”
虞妍眼皮跳跳,她也没想到阮枝居然这么耿直。
在场修士也看得唇角抽搐。
本来神魂之誓是一件很严肃的事,也是等闲难见。没想到今日神魂之誓跟跳水大甩卖一样,不要钱似的往外甩。
如此一来,宁玉瑶今日第一个神魂之誓的悲壮感也不觉被冲淡了不少。
虞妍缓缓说道:“这几日里,我渐渐想明白了魏师兄对我的误会。毕竟以常情而论,我纵然喜欢魏师兄,也不能平白拿出紫灵芝救魏师兄之长辈,那必然是有所图谋,甚至是一种威逼。原来一个人无缘无故待旁人太好,也是一种不好,也会引人误会。”
“可是,我只是一向这般待人。赠魏师兄的紫灵芝与赠枝枝的玉脂髓皆是珍贵药物,我也并不是单单对魏师兄那么好。”
阮枝也渐渐明白虞妍意思,顿时眼睛一亮,不觉说道:“魏师兄必然是自作多情,以为少主对他有些好感,赠药便是威逼利诱,要强取豪夺,自个儿琢磨了许多剧情。可少主虽对你有些好感,只是如往日般寻常示好,她对我这个女侍亦是如此!”
“魏师兄,你当真想得太多。”
虞妍把手指比在唇前,轻轻嘘了一声。
毕竟刑台审案十分严肃,不要这般言语,让大家脑补一下就好,意思到了就行。
魏舟抿着唇瓣没有说话,他知周遭修士都听见虞妍对自己嘲弄,讽刺他自作多情。
魏舟素来倨傲,此刻也不觉一阵子头胀脑热,心底一缕恼意却也不由得疯狂滋生。
虞妍倒是心平气和:“所以当日魏师兄答应跟我订下婚约,我以为是真情所致,但魏师兄却以为是一种逼迫和要挟。此事,当然我也有不对之错,待人太好是需要一些分寸。从此以后,魏师兄对我看法就存在了一种误解。”
“既然心存偏见,他对我的看法又怎会客观公证?由他口中说出的对我揣测,本也是不尽不实。由听音果里可知,在我犯下重罪之前,魏师兄已是对我心生仇恨。哪怕我私闯禁地为他讨来灵药,他仍对我百般嫌恶——”
“试问这样的魏师兄,他对我的看法以及判断是否当真可信?就如他自己所说那般,从始至终,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虞妍侃侃而谈,她不单单是反驳魏舟。
“从前我不善言辞,与人相处也不懂分寸。这一月以来,阿妍亦是有所反省,决意不似从前那般。”
众人眼里的虞少主是一个毫无人性,人设单薄的纯纯反派形象,这也是他们怒火之来源!
除开拿出证据,扭转众人看法亦是十分必要。
在场修士亦不至于因这一番话便信了虞妍,只是众人心里恶感未减,却也多了一分疑窦。
唯独淳于清蓦然一怔。
她与旁人不同,因为她与虞妍相熟,故而知晓虞妍确实是这么一副性子。
虞妍身为云浮宫少主,却素来喜爱讨好身边之人。
淳于清从前并未想到这处,如今隐隐心尖儿一颤。
不错,别人见虞妍放低姿态,对魏舟那样好,则必定是对魏舟执念深重。其实,这不过是虞妍一直以来软弱的性情。
现在的虞妍和淳于清记忆里的不一样了,不过她倒并不觉得如何奇怪。经历这样风波,虞妍生一些改变并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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