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才记得自己头上好像起了包。
“都怪你!”那美姬怒嗔一声,随后便翻箱倒柜,找了块狐绒抹额,将额头包了起来。
“我去,谢筝。你这样更好看了。”
姬剑仙不由得自内心赞叹一声。
“哼!瞎了你姬大剑仙的狗眼,现在才知道?”谢筝则是朝他白上一眼,娇骂一声走出房门。
“冬至要不要吃饺子呢?也不知道莫老头现在在干嘛。”
少年则是躺在谢筝香床之上,记忆中好像是在路上过了冬至他才受风寒。
所以冬至后才算是他和莫老头真正意义上相识的第五年,但是两人却一顿饺子都没吃过。有一年还是饿着肚子的。
“也不知道那薄面子老头好不好意思去赵府吃饭。就怕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不知不觉间,少年沉沉睡去。
院外——
初冬的金陵下起细雪,却还是灯火通明。
一对男女撑伞漫步在这金陵城中,却又不像众人想象中的眷侣。
只因男女各自撑伞,那婀娜女子更是有疏远的行为。
男子头戴纶巾,想必是哪家书院的学子。
而那窈窕美人一袭宫装,头戴狐绒抹额。端是高贵冷艳。
男子彬彬有礼:“谢姑娘,离得太远。话都说不清楚听不明白。不如让在下为姑娘撑伞如何?”
“谢筝不过沁园一乐师,当不得知州公子屈身打伞。”女子盈盈一笑,礼貌回绝。
却不料那知州公子不依不饶,再次追问道:“上次的事,姑娘考虑得怎么样?”
知州公子名叫王世均,自谢筝来到沁园起,便是第一批忠实的拥护者。曾多次询问沁园谢筝身价。
沁园闭口不谈,扬言只要能博得美人芳心。沁园分文不取,还会给上两成谢筝帮沁园所挣的收入当作贺礼。
自此之后,王世均便日日前来沁园,希望博得美人一笑。
前些日子更是下定决心,要纳谢筝为妾,甚至不惜要与家中妻和离。所以一纸书信便在不久前寄到沁园。
可是谢筝和他连话都没说过几回,只是因为知州公子的身份。苏修不好拂了面子,便让谢筝随便应付。
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就收到一封书信。王世均让自己等着他,不要担心他家中的事。他自己会解决让自己安心过门。
谢筝有些无语。
而王世均看到佳人迟迟不答,还以为是担心那玉时真找他们二人麻烦。
这玉时真也是谢筝的强烈追求者之一,不过经常要去锦州军点卯。所以和王世均碰面并不多。
但是背景滔天,其父乃是锦州大总管玉昭手下大将,手握实权。在金陵除了碰到那位同姓的奋军将军之外,玉时真几乎可以横着走。
王世均开口一笑:“筝儿,不必担心那玉时真。我父亲乃是锦州知州,他不敢轻易寻衅。”
这一声筝儿叫得谢筝猝不及防。
“王公子,叫我谢筝就好。而且谢筝已有心上人。从来没有要进王家的意思。”谢筝的脸色开始冷下来。
王世均则是被这一句心上人惊到,他带有些许不可置信,出声询问道:“可是那玉时真?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粗鄙武夫。”
“不是。”
“那是谁?”
谢筝回头看向沁园甜甜一笑:“自然是送谢筝《鹊桥仙》那位姬公子。”
谢筝始终记得。有缘自会相见,无论南北西东。还有那句——“金风玉露一相逢”。
如今她已得偿所愿,再无所求。
初时只是些许好感,要怪就怪那少年太过耀眼,元府诗会第二眼便迷了她的心窍。
挣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