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不不不,这天煞之相可并非姑娘所想的那样。所谓天煞者,克也;孤星者,孤也。天煞孤星天降临,孤克六亲死八方,天乙贵人若能救,行善积德是良方。」
陈馥野:「听不懂。」
房守仁竖起大拇指:「顺带一提,老夫我可就是天乙贵人哦~」
陈馥野满脑袋黑竖线:「??谁问你了」
什麽古代mbti?
见他还在看相,陈馥野不耐烦道:「算了,你继续吧。」
房守仁点点头:「身形清瘦,嘴唇淡薄,眉眼含戾,常说前世造孽方可呈此面相,但是到你这又奇了怪了。」
「怎麽个奇怪法?」
房守仁「嘶」了一声:「额头饱满,丹凤上扬,鼻梁高直,这可是横财不断之相!」
听到这四个字,陈馥野:「横财不断?」
「可以这麽说。」房守仁回答,「天煞孤星,命途多舛,又偏偏旺气聚财,这着实是十分矛盾啊。」
说完,他自顾自哈哈笑道,「姑娘可真是奇人奇相,今後必能成大事!」
……
算了,要是平时这样给她算命,说不定还会迷信一下。现在这种时候,她是真一丁点不信。
「行吧,老头。」陈馥野毫不感兴趣地站起身,「那我就借您吉言了。请问,最近的当铺怎麽走?」
眼看太阳当午,趁着白天,好歹得先安顿下来,否则今晚恐怕就要露宿街头了。
「当铺?」房守仁眼珠一转,「你要当什麽?」
「几枚珠钗首饰而已。」陈馥野捏捏包裹,看向他那提溜转的眼睛,「怎麽,您有想法?」
「那倒不是。只是最近这秦淮沿岸的当铺压价严重,你要在这附近典当,着实是不大划算啊。」他乾脆道,「要不,你先把你要当的东西给老夫我过过眼?」
犹豫片刻,陈馥野还是把那几枚从小黑屋里摸来的珠钗递给了房守仁。
倒不是不怕他坑蒙拐骗,只是假若他真要抢东西走人,以自己的身手,这老头也跑不出这块地皮。
「这蚌珠金钗做得倒是好看。」房守仁称赞,「温润剔透,不留瑕疵,看来是上等珠子。」
听他这麽一说,陈馥野顿时放心不少:「那放在典当行,能当多少?」
房守仁把珠钗举起来,对着日光:
「不瞒姑娘你说,其实最近老夫我有些厌倦这金粉满地的秦淮河了!」
陈馥野:「啊?」
「我大明朝的江山岂止这秦淮方寸?闲坐在这里荒废时光,真是有失洪武大帝庇佑万民之心啊。」
「……哦。」
「到了我这个年纪,这些花花世界的繁华乡不过是海市蜃楼,过眼云烟罢了,真没意思!」
「……」
「你知道老夫我最近特别想做什麽吗?」房守仁目光炯炯有神,「我最近特别想南下临桂,云游一番!」
陈馥野:「不是,到底谁问你了??」
房守仁继续乐呵呵地赏玩珠钗,反而没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