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丶是……」
「袁捕头。」陈馥野插话,「江灵是我的朋友,我也清楚她的为人,昨夜在勾栏上,确实是那伙人先砸场子,还出言不逊,请您……」
没想到,袁捕头一咂舌,左右看了看,低下声音,满脸为难:「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清楚一勾栏跳舞的小姑娘,能犯什麽大事?」
「那……」
「可是啊,这回是真的出大事了。」袁捕头手掌手背一打,
「被她把鼻梁骨揍断的那个富老头,昨晚人没了!」!?
人没了?
江灵当场石化,声音颤抖:「……不丶不可能啊,他明明当时还……」
「哎哎哎,你先别急。」见她险些晕倒,袁捕头连忙安慰,「那个富老头死得蹊跷,医师也看了,死因估计不是你那一拳,这背後恐怕有人作祟。」
「我没杀人?」听到袁捕头这麽说,她长出一口气,抹了抹头上沁出的汗珠,「太好了,太好了……」
「事关重大,府上也是催得急。所以啊,你就先跟我去衙门走一趟,收监两天,配合查案,明白吗?」
「明白!」江灵猛点头,「我一定好好改造,重新做人,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
「……」闻言,袁捕头露出了一个「倒也不必」的神情。
屋顶突然有动静。
陈馥野往外瞥了一眼,见没旁人在意,便没打断。
「你们都是朋友是吧?」袁捕头把江灵领了出来,「过两天,你们要是想的话,就可以上衙门看她去。」
「多谢袁捕头。」陈馥野说,「我们会去的。」
「那丶那我先走了?」江灵回头望望。
「再丶再见?」陈馥野疑心这种时候,话是不是应该这麽说。
没想到,短短重逢一夜,这就要分别了。
金芸心喊了一嗓子「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江灵便被袁捕头带走。
看着她的背影,陈馥野只觉得头痛。
房守仁没算错,这确实是命途多舛,只不过不限於自己一人身上罢了。
「嗨。」
袁捕头刚走,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问候。
陈馥野回过头。
只见窗外,一个跟蝙蝠似的倒挂着的人脸出现在眼前。
是褚淮舟。
陈馥野:「……」
这一天天的遇见的都是什麽东西。
他一手抓着屋檐,皱眉:「嗯?那是袁捕头吗?难道是为了昨夜那事?」
「有个朋友被惹上了。」陈馥野轻描淡写,「你这是在干什麽?假装自己是一只蝙蝠?」
褚淮舟眨眨眼,欣喜显然溢上他嘴角:「啊,我啊,我终於想到从那个风月场所脱身的办法了。」
「什麽?」
「方法很简单。」褚淮舟说,「我给你钱,你把我买走!」
陈馥野再次:「……」
什麽玩意。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去揽云声楼,充当金主,把你买下来,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揽云声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