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艹……」
酒精带给他大脑莫大的刺激,泪水止不住得往下掉。
兰斯洛特正低着头神色认真地用棉签沾着酒精擦拭伤口,忽然有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缓缓抬头,对上一双红红的丶湿润的眼睛。
晏尘咬着下唇,泪如断线的珍珠一颗颗砸在兰斯洛特的手背上,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颤抖着丶煽动着。
「看什麽呢……别看……」
他的声线都在颤抖。
「你怕疼?」
「你才怕……」
倔强。
兰斯洛特突然笑了,然後在伤口上吹了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敷上药物之後又拿纱布给他缠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吹吹就不疼了。」
晏尘眨着眼睛,眼泪还是止不住,鼻子也被堵起来,说话的时候带着浓浓的鼻音。
「真娘,还蝴蝶结。」
兰斯洛特眼睛一瞪:「你自己就是蝴蝶,还嫌弃蝴蝶。」
说完他就不管晏尘了,将药箱一收拾就开始吃饭。
晏尘「哼」了一声,走到床头抽了几张纸开始擤鼻涕。
钟声「滴答滴答」,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兰斯洛特还在享受着晚餐时光,一只手伸出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回头,看到两眼泛红已经挤不出眼泪的晏尘正看着他,有些尴尬地吸了吸鼻子:「内个……还有卫生纸吗?」
兰斯洛特满头雾水看向晏尘的身後——堆成小山的纸巾,全部都是用过的。
他看向晏尘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起来,偏偏这时候晏尘又吸了吸鼻子。
兰斯洛特:「……」
他满脸的不可置信,但还是走到放纸的地方给晏尘重新取出了一包抽纸递给他。
「你……悠着点,我出去给你倒杯水。」兰斯洛特觉得这虫时刻都有脱水的风险,他看了眼锺,这样的念头愈发深刻。
毕竟哪里会有虫一哭就是一个钟头呢?
兰斯洛特现在深刻怀疑雄虫都是水做的。
他起身,收拾好桌子上的残羹剩饭,一起打包然後出了房间。
「别忘了……戴面具!」晏尘吸着鼻子喊道。
兰斯洛特开门的手一顿,绕回来拿面具然後戴好了之後再度出门。
他走到车间的时候,发现餐桌周围已经没多少人了,只有一桌人还围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些什麽。
但是兰斯洛特并没有在意,他朝服务员要了杯热水往回赶的时候,那桌人好像是出了什麽事,着急忙慌站起来不小心就碰掉了兰斯洛特手里的杯子。
「噼啪——」
玻璃杯碎了一地,水也四处流淌。
「艹!你他妈没长眼睛吗!」那人怒吼一声,想要上前抓住兰斯洛特的衣领子,却被人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