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泽岁开心地轻拍了拍男人坚实的後背,反过来去安慰对方道:「我讨厌骗子。但哥哥不是骗子,哥哥肯定有自己的苦衷。」
说完,就连迟钝如苏泽岁,都感觉到顾熠阑的身体僵了一下。
对於那个明显存在但却又不能触及的禁区,他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往下说。
顾熠阑转移话题道:「明天周五,下午早点结束实验,我开车带你去隔壁B市。」
苏泽岁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的却是另一件事:「可以无限次抱哥哥……我能抱着睡觉吗?」
「不热麽?」顾熠阑反问道。
苏泽岁低头对了对手指:「不热。不抱不开心。」
顾熠阑:……
熄灯後,顾熠阑的手臂取代了大型抱枕的地位,成为了苏泽岁新的安全感来源。
苏泽岁双手扒拉着男人肌肉线条清晰的手臂,忍不住捏了捏之後,又有点想咬一咬,试试是什麽感觉。
但他刚张开软唇,面前就传来一道压得极低的嗓音:「嗯?」
苏泽岁立刻闭上嘴又闭上眼眸,装睡起来,却感觉一阵热气从对面传来,扑在他的脸上。
是男人轻笑了一声。
那低沉磁性的音色宛若大提琴在耳边轻拉,苏泽岁把发烫的小脸埋入了对方的手臂里。
***
翌日,苏泽岁终於又跟着顾熠阑去了A大物理实验楼。
日日盼望小朋友大驾光临的巩创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在顾熠阑面前不敢表现出来,但一转头,就兴奋地给少年发了一串敲锣打鼓放鞭炮的表情包,庆祝两人和好如初。
顾熠阑将实验室的工作压缩到了极短时间完成,在下午两点钟,就开车带苏泽岁去了B大。
两个小时的车程後,两人刷身份证进了B大。
他们是通过SVIP信道进入B大音乐剧剧场的。
刚迈入长长的通道,苏泽岁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因为SVIP通道中空荡荡的,除了戴着牌子的工作人员,就只有他和顾先生两个人。
经过前几天的「冷战」,他变得更粘顾熠阑了。此时拉着男人的手臂,几乎是贴着对方在往前走。
顾熠阑感受到了少年的紧张,放慢了脚步,侧首解释道:「包场了。」
苏泽岁一愣,然後松开了手,胳膊张开比了个大大的圆,好奇又惊喜道:「全包了?」
顾熠阑唇角勾起细微的弧度:「包了二楼。」
剧场二楼是SVIP观众席,还有特殊的高昂包厢,一楼则是普通的观众席。两者入场的通道不同,并不相通。
一楼鼓掌的观众能吸引表演者的注意,还能给现场提供一种热闹的氛围。
而只有工作人员的二楼,则能给社恐少年带去最基本的安全感。至少能让其安心地看音乐剧。
果不其然,听到他的话,苏泽岁非常兴奋,一蹦一跳地往楼梯上跑,然後站在楼梯口看他:「哥哥,快呀。」
顾熠阑加快了脚步,道:「还要半个小时才开始。」
这次音乐剧的主题是纯爱。
有真心相爱却最终难逃阴阳两隔结局的BE美学;也有因为观念不合,一个满脑子生理满足丶一个柏拉图而导致的狗血悲剧。
看到舞台上硬拉着另一个主角上床的某人,苏泽岁忍不住想到自己,然後又本能地看向身旁面无表情的男人。
……他也经常说要跟顾先生上床。顾先生一直不高兴,原来是柏拉图。
顾熠阑也注意到了少年毫不掩饰的视线。
他的馀光瞥到了少年的神情从恍然大悟,到懊恼,再到下定了决心,最後甚至还攥了攥雪白的拳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地点了点头。
苏泽岁一连串的小动作把他的想法暴露得一乾二净,顾熠阑挑了挑眉。
看来这场音乐剧安排得挺值。
「哥哥。」
一楼乌泱泱一片人群,或认真观看,或嬉笑讨论,离他们很远很远,也眼里压根没有他们。在社恐得到安抚的同时,也让人有种不属於正常人类的错觉。
苏泽岁昨晚被逃避和羞涩掩饰住了的虚无感,此时又涌上了心头。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苏泽岁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