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門前,懊惱地停了腳步。
明日是她兄長的誕辰,她本來是想求著謝明翊帶她出園給兄長燒紙錢的。
然而,先是遇上莫名其妙的刺客差點丟了小命,又遇上暢春園出了人命案子,雲舒還同她說了那些真假莫辨擾亂她心緒的的話。
更難受的是,她覺得自己身處漩渦,可她連這漩渦是什麼都沒弄清楚。
她終究只是個嬌養的姑娘家,沒甚太多心機,也理不順複雜的問題。
若是,有一日,謝明翊當真要殺兄長……
衛姝瑤用力按住微微起伏的胸口,將心中更深的畏懼壓了下去。
卻在這時,遙遙看見蒼勁古樹下立著的長順,不免一愣。
長順是要來請她去見謝明翊麼?
可不等她踱步過去,卻瞥見門外轉進來一道身著斗篷的秀麗身影,攏得嚴實。
長順迎著那女子往裡走,彎腰說著什麼,模樣恭敬。
衛姝瑤躲在廊柱後,看見那女子側面的輪廓,驚愕得瞳孔一縮。
那人,赫然是消停許久的徐霜玉。
衛姝瑤徹底懵了。
徐霜玉進了東宮,小心挪著步子走到偏殿。
抬眼便見謝明翊正襟危坐,正把玩著手中的一柄短刃。
他神色淡淡,垂眸落在寒光凜冽的刀刃上。
「殿下,東西我帶來了。」徐霜玉抿了抿唇,跪地下去,從袖中摸出了一沓信箋。
「這便是昔年家父和瑞王來往的書信,一封不少。」
信箋是用兩指寬的赤褚杭綢捆在一起的,上面繡著銀線的折枝花紋,甚是華美。
長順上前接過,取出一張泛黃的信紙,呈上前去。
謝明翊慢吞吞打開,沉如深潭的眸底掠過一縷錯愕,又極快地歸於平淡。
徐霜玉沒有錯過這一點異樣,知道自己賭對了。
「殿下,我雖然瞞著家父取了這些出來,但絕沒有偷看一眼,天地為證日月可鑑。」
謝明翊摩挲著信紙,慢條斯理開口:「你不怕孤殺了你滅口?」
「先前因肩負父親和姨母之命,霜玉對殿下多有冒犯,回京後時刻惶恐不安。」
徐霜玉只當自己先前惹怒了他,是因自己的冒犯之舉,柔聲道:「霜玉不是不知深淺的人,今日我拿這些信給您,就知徐家已經絕無退路,怎可能再妄想留在京城,礙著殿下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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