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那人胸前起伏急剧,直到他大口喘气,戚牧遥想去扶他,但是戚昀蒲抓紧他的手,团队早已控制好的精密电流,正常人靠近只会非残即伤。
直到2o分钟后,那人终于像是“活”过来,大口喘气,游丝的声音如同极低的哭鸦。
查诺韦思团队把他手脚夹板和前胸后背的贴极解除下来,站起来,立刻有医生上去检查他眼球,对话和意识。
然后招来了戚昀蒲,戚昀蒲立即走过去坐于床边,对戚衍榆说话,看着他,“好了,没事了,”
那人好似在打嗝,停不下来,查诺韦思他们又替他打针,把前胸后背手心脚踝有过焦的孔洞上了药后包扎。
才把人交到了戚昀蒲怀中,那个人声音很弱,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有戚昀蒲在安慰他,“好了,不会再有事了,嗯,”
戚昀蒲回头看戚牧遥,戚牧遥被钉在原地,直到他深呼吸几许,才作为最后一个走出戚衍榆房间的人离开了。
戚衍榆犹如从一个深渊中醒来,在深渊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就像是倒下去后,没有做梦,也没有对外界有所感知,直到现在醒来,中间的时间像是断了层似。
似乎听见了有人说话,说话的人将他察觉胸口、后背痒带着灼痛而抬起去摸的手轻轻抓住,把他手握住。
“没事,不疼,一会儿就好,”那个人下颚抵在他颈与脸边,又侧过眼去看他,“做噩梦了是吗,小时候烧就会做噩梦了,”
声音很温柔,不是他大哥伪装出来的口蜜腹剑的语气。
“手也别摸,上了药呢,几分钟就好了。”哄他,哄得让得他有点恍惚,那人又垂头来看他,看他可怜消白的小脸,在他脸颊边轻然吐气,“瘦了,瘦了一大圈,真是可怜啊。”
抱着他,轻哄他,握住他两只手不让他乱去抓痒的伤口。
“别抓,嗯不疼,你想它根本不疼,就跟蚂蚁咬一口差不多,是不是?”
委屈,伤心,劫后余生,解脱,心酸,像是什么,全都涌出来。
只有戚昀蒲抱着他,让他暂时地以为回到现实里了。
等他睡去又醒来,现坐在他床边的人是他二哥戚昀蒲。
他二哥形象,手段,才能,仕途,什么都好。
戚昀蒲见他醒来了一点,跟他笑道,“没事了,我回来了。”
那个人呆呆哑哑的,直到又将眼皮合上,似麻木,可涓涓热流直眼角漫出。
他二哥是政府高官,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但有着一颗玲珑冰心,向来不对外人展露,可能是可怜他,才会在他面前偶尔显露出来。
“你什么时候走?”戚衍榆睁开眼睛,眼里没有太过于湿润。争取着表情看起来是从容的。
“过几天才走。”戚昀蒲工作地点并非侃北市,远在京市。
戚衍榆垂了一下眼,他想翻过身来,后背有点疼。
戚昀蒲知道他想法,就把扶起来,扶起来戚衍榆又不能自主坐好,戚昀蒲一点也没嫌弃他全无体力,任他靠在了自己肩膀上,让后背的痒疼楚消减一些。
戚昀蒲替他轻轻隔着衣物和纱布地挠着后背由查诺韦思团队强电流留下来的孔伤。
“一会儿想吃点什么,弟弟好久没见你,他说想等会儿来喂你喝一点他熬的粥。”
他二哥口中的弟弟,就是戚稍理。
虽然是趴在戚昀蒲的肩臂,可是戚昀蒲知道那个人在摇头。
“别跟逛动物园似,全都进来我房间。”戚衍榆气弱地说。戚稍理是一个,戚牧遥也是一个。
他二哥被逗笑了,知道他不愿意,挠完痒后,张柳就把粥送进来房间了。
戚衍榆还要问一句:“谁做的,”
张柳以为少爷不想喝粥,惊讶犯难时,“是,是……”他从厨房端上来的,该说谁做的好?
戚昀蒲替张柳解围:“一看这米都熬开了花,熬得跟胶似的,一看就知道是翟大厨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