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又不在家,你要准备个啥。”秦枂接过霍星河的手机,屏幕上是电子身份证,交给守在门口的警卫登记。
“你父母在家,我就需要更长的时间做准备了。”
警卫的度很快,他们核对了身份证和霍星河本人一致并做了登记后抬起档杆放行。
秦枂上了副驾,指着方向,他故意说:“霍老师,我就说一次,下来你来就自己开车走,我可不指路了。”
霍星河莞尔,“我希望下次快点来。”
霍星河的直白反而闹得秦枂有点不好意思,他看向窗外,说起了自己在这儿长大的趣事。
落成二十多年的小区,当年稀疏的绿植早就长得高高大大。记忆里宽阔的小区内道路不知何时变得狭窄,门墙也变得斑驳,攀援在铁栅栏上的蔷薇花枝干粗壮,不远处公园里用来小憩的长廊里紫藤花架也非儿时的稚嫩,花架下坐着的邻居从壮年迈入了老年,新生的孩子似秦枂小时候那样在小花园里跑来跑去。
秦枂下车的时候说,“竟然到了我往家里面领人的年纪了,真不可思议。”
霍星河收回了看向小花园的视线,绕到车后打开了后备箱,“秦枂,本来我是有点小紧张的,听你说这么多后,我变得更紧张了。”
“哈哈,别逗了。”秦枂随霍星河走到车后,看着霍星河认真的侧脸,他笑着笑着没声了,惊讶地说:“不会吧,真的啊?”
“嗯。”霍星河用手指抬了抬眼镜,眉眼里的紧张压根不需要隐藏,他琢磨了下,自己各种考试没有紧张过、见何明桢老师没这么心脏乱跳过、第一次登上国际舞台没这么惶惑过……
“为什么啊?”秦枂小声问,他的小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了。
“这里是你长大的地方,周围的邻居看着你长大,他们都是你的长辈,他们都会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我怕自己入不了他们的眼。”
有道是爱屋及乌,因为在乎秦枂,所以对事涉他的一切都变得在意。
秦枂捂了捂胸口,“你说的我都紧张了。”
霍星河僵硬地弯了弯嘴角,他为了缓解紧张做了个深呼吸,“正式见你父母的时候,我希望自己不要这么紧张。”
“那今天紧张的应该是我,我要去见你爸妈欸。”秦枂忽然笑了起来,觉得躲在车后的二人像极了背着爹妈悄咪咪干坏事的小朋友。
后车门打开,秦枂瞪大了眼睛,“你买这么多?!”
“多吗?”霍星河犹豫反问,“我还怕买少了。”
“……够多了,我们两个人已经拿不回去了。”
“没事的,我多走几趟。”
“霍老师,你别这样。”秦枂忽然抬起手揉了揉霍星河的脸,让他放松点,“紧张得都幼稚了,我打个电话让保姆过来帮忙拿。”
霍星河被揉变形的脸上眸子里满是喜悦,他温声说,“好。”
从贺家走出两个保姆帮忙拿东西,秦枂双手抱着花束,霍星河反而成了最空闲的那个,就拿了一盆秋海棠。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向日葵的?”秦枂好奇问。
“我猜的。”
秦枂笑着说:“那霍老师猜得真准。”
霍星河绝对不会告诉秦枂,他早已把合致的官网研究了一遍,上面有关于秦枂的消息只言词组都没有放过,犹如躲藏在暗处的阴湿疯批那样在晦暗的角落里窥看着秦枂。
他看着抱着花束的秦枂,阳光又美好,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行为绝对不能诉之于口。
秦枂家距离小花园旁的停车场不是很远,沉重的大铜门打开,一块菜园子露了出来,秦枂介绍是他爸爸精心伺候的宝贝,等天气再冷点会扣上保温大棚。
“虽然这个点了,但霍老师呀,我说好了一起吃早饭的,现在凑合吃一口呗。”
“好。”霍星河补充问,“你还没吃?”
“吃了一点点,主要想留着肚子一起吃。”
“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