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洪洪认真地点头。
霍星河莞尔,他以前对小孩子向来是敬而远之,这种柔软的生物动不得、碰不得,稍微不满意就嚎一嗓子,简言之小孩子=麻烦,他不喜欢小孩。心态的变化非常神奇,好像一昼夜间他就完成了一次人生的蜕变,开始认真思考起如何与孩子相处、如何教育小孩……洪洪很可爱,以后,他们的孩子也会同样可爱。
注意到洪洪滴溜溜转的机灵眼神,霍星河心中暗想,不仅看起来乖巧,还是可爱的小恶魔,他可没忘了刚才洪洪执着地敲门声。
快走到一楼时,霍星河遇到了上楼的贺臻,他点点头。
贺臻看了看霍星河,又看了看被霍星河单手抱着的小闺女,他仿佛牙齿酸似地喊了一声,“霍小叔。”
妈滴,脑袋上的长辈又多了一个。
他伸出手去接女儿,“洪洪是个小捣蛋鬼,没有闹你们吧。”
霍星河松手,任由洪洪被亲爹抱走,他说:“她就敲敲门,说想和狗玩。”
贺臻,“……”
天啦,这是暗暗告状吗?谁特么说霍星河清高自傲、不染人间烟火的,这太特么人间了。
霍星河说:“下楼吧,你小叔还在睡。”
贺臻,“哦哦。”
懂了,啧啧啧,太护短了。
贺臻抱着孩子转身的功夫,霍星河已经走到了前面,他看向洪洪,小声说:“小讨厌。”
洪洪吐吐舌头。
贺臻看向霍星河的背影,这个男人只是用清冷矜持来伪装自己骨子里的强势冷酷,如果不是因为小叔的关系,贺家老小从他身边走过去打招呼他都可以装作视而不见。很不好打交道的人,如果职场上遇到了,贺臻绝对仰头大笑,冷漠总比口蜜腹剑的笑面虎强。
到了楼下,贺臻喊了一声,“二叔。”
扶着腰的贺连海连忙站直了身体,“下楼了啊。”
霍星河扫了眼贺连海的腰,“二哥,腰没事吧?”
“没事,这点事情算什么,想当年全军大比武,我可是蝉联第一的。”
“哎呦哎呦,我的腰。”鹦鹉的声音呱唧呱唧。
贺连海脸都黑了,早晚把这只傻鸟塞炉子里。他哈哈朗笑了几声,强硬地转移着话题,“要不要出去走走?”
“不了,伯父伯母在哪里,我有事找他们。”霍星河问。
“爸在书房下棋呢,妈妈好像在门外。”贺连海回。
霍星河点点头,“谢谢。”
霍星河长腿迈开,直直往门外去。他的身后,洪洪催着爸爸,“狗狗,爸爸,狗。”
“你爹不是狗,小讨厌。”贺臻用脑袋拱着女儿的脸,小丫头尖叫着躲来躲去,父女两个玩得很开心,与小朋友的笑声一起传到霍星河耳朵里的还有贺臻对贺连海的关切,“二叔,你腰没事吧?”
“跌打喷雾放哪里了?给我喷喷。”
“二叔,你刚才说没事的。”
“强撑的,要脸。”
霍星河弯了弯嘴角,他觉得贺家人很有趣,难怪秦枂性格那么好。
走到门外,霍星河一眼就看到了修剪三角梅的秦雪孺,时间渐渐步入冬天,把残花修剪掉能够减少植株的养分消耗,养护得好,明年能够爆更多的花。秦雪孺做得很细致,她身上有一股不服输的坚韧,做什么事情都要做到最好。
对这样的女性,霍星河觉得很亲近,因为他的妈妈也是如此。
“阿姨。”霍星河走过去换了比伯母更加亲近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