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离你近点。”
霍星河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尾音轻轻的、柔柔的,像是带着一把小刷子似的轻轻蹭了一下秦枂的耳朵,麻麻酥酥的感觉一下子挠到了心里。秦枂有些不自在地抠了抠耳朵,“小区门口不能够长时间停车。”
说完后秦枂挫败得想挠墙,自己能够再扫兴点吗?
霍星河轻笑,“我可以把车停在别的地方,人过去站着。”
“然后小区安保现可疑人物,带着警察叔叔请你去喝茶。”
秦枂心里面哀嚎,他的嘴巴真是一点浪漫细菌都没有,净说一些调皮话。他的是手指抠着床单,靛蓝色的床单抠出了一小块变浅的痕迹,“你这么快就在路上了,不会是没有吃就出来的吧?”
“我不饿。”被秦枂在脑海里扔下了重磅炸弹,霍星河的脑浆子里盘旋的只有见他两个字,其它感觉都没有了。
“你快到的时候说一声,我偷偷出来,我带你去吃鸭血粉丝、牛肉锅贴。”秦枂坐了起来,他的视线在房间里扫过,忽然有种高中生早恋偷偷溜出去见对象的刺激感。
青少年时期安安分分的自己竟然在三十出头的时候冲动了一把,秦枂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心尖上的悸动又迫使他尽快行动。
霍星河是很想见到秦枂的,立刻、马上、就现在,他实在是没办法说出违心的话,劝着秦枂注意身体、好好在家休息,外面天寒风紧……可实际上,他现在想紧紧地搂住秦枂,让他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沾染上自己的气息。
“走慢点,天黑,当心脚下。”
秦枂穿衣服的手顿了顿,他挑眉说:“霍老师,我还以为你会让我不要出来,反正明天就能见到了。”
霍星河笑着说:“那就太违心了,我恨不得现在就见到你。”
秦枂抿抿嘴,笑得实在是太犯规了。
“还有多久?”
霍星河看了眼外面,“下高架了,还有二十分钟。”
“好咧。”
秦枂家楼下,老大贺连升的儿子冲进了书房,见里面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在单位里沉稳的副局竟然觉得局促。
贺连升皱眉,“多大人了,还毛毛躁躁的。”
“爸,二叔三叔,我从朋友那儿知道个事儿。”
“什么事?”
“小叔的男朋友霍星河,虾仁猪心啊。”
贺连升,“……好好说话。”
“年轻人都喜欢这么说,你这么严肃干嘛,难怪你孙女都不要爷爷抱的。”贺连海往嘴里扔了一粒开心果,劝大哥别那么严肃,老爷子年轻的时候都没这么古板的。
贺榛不断点头,他走过去说:“霍星河好手段,之前我得知他低价买了吴圳所投项目的核心材料时,我觉得这人真是小心眼,手段是狠但也就那样,小叔和他生活需要多留几个心眼,免得被这人背刺。但刚刚得到的消息我现,我把霍星河想小人了,这样的手段放在乱世得是个枭雄。”
“评价这么高。”贺连升兄弟三个坐直了身体,让贺榛快点说。
贺榛在自己爸爸身边坐下,他说,“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吴圳手上那个项目体量太大,打包卖不出去,他就拆分了卖,他也是蠢,竟然同意核心资料也单独售卖,估计慌神了,病急乱投医。卖掉后他现,剩下的东西烂手里了,总不能把机器拆了卖零件吧。这个时候东华研究所的人接触他,吴圳现在自己手上毫无用处的资料,到了霍星河手里面摇身一变,成了。”
贺榛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吴圳今晚和霍星河见面,他先是要以后专利授权费用的一半和自己的公司免费使用该项专利,霍星河态度坚决,吴圳就退让说只要三成,依旧被霍星河拒绝了。你们猜,霍星河要吴圳做什么?”
“不猜,臭小子快说,霍星河干了什么?”贺连平往贺榛那边扔了一颗开心果。
贺榛反手接住开心果,剥开壳子把果仁扔自己嘴里,“霍星河明确表示会将专利全权交给合致,他让吴圳辅助合致推进以后的项目。等于吴圳上桌吃饭变成了桌子上的饭,完全从属于合致,他那个企业资金链快断了,不答应就只能够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吴圳在前面趟雷,合致在自然染色这块能少很多弯路,说不定未来吴圳那边要成为合致的一个下属企业。”
“四两拨千斤,好手段啊。”贺连海忍不住赞。
“所以我说他杀人诛心啊,搞垮吴圳容易,但哪里有现在这样拴着吴圳爽。”贺榛是佩服霍星河手段的。
贺连升叹口气,他看向了走进书房的爸爸,“爸,霍星河手硬心狠、冷酷果决,小枂跟他我不放心啊。”
贺榛连忙站起来让出地方给爷爷坐,坐下的贺长明沉默了会儿说:“他要是霍老头生的,我敢肯定地说,你们这辈人都要仰他鼻息过日子。枂枂不是小孩子,你还把你弟当成个奶娃娃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