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成妄是一个遵循欲望的人,想要就得到是他一直以来的行事准则,身上难耐的冲动在叫嚣着让他咬死这个人,他就会毫不犹豫咬下去,后果这种东西是第二天的他需要考虑的事。
可惜这人动作迅往他身上扎了一针,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虽然实验改造下蒋成妄对麻药抗性高,但架不住肚子上的洞流血太多,最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第二天蒋成妄现自己差点被仿生人当垃圾收进垃圾车的时候,脸都黑了,他查了监控设备,现监控一点都没捕捉到那个人的身影,这个人要么是老练的原住民,要么是对镜头极度敏感,两者都不是善茬。
蒋成妄不清楚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单纯路过的人是不会随身带电击器和麻醉剂的,别有用心的人也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他,将一个重伤快死的人丢进垃圾桶更像是一种恶劣十足的玩笑,给了生的机会,但不多,只有一丝。
该死的,要不是那天晚上他五感混乱,看不清也闻不清,他绝对要把那个人抓起来,把他腺体割下来。
蒋成妄很少有这种感觉,拼命想要抓住却总是差一点,蚂蚁啃食他的背部却死活抓不到的瘙痒比直接杀了他还难受。
拜那个人所赐,这几天蒋成妄的牙齿总是在无意识磨咬,身上的伤口早就愈合了但被那个人揍过的地方却隐隐作痛,狂躁的硝烟气息让他易怒烦闷。
身为蒋成妄的兄弟余廖三热衷于添乱:“磨牙正常,你去买个止咬器天天戴着,最后在栓跟绳,我拿根铁棒把你牙板敲碎就行了,放心,这方法对狗百试百灵。”
对待余廖三不能顺着他的话走,这种小人你越生气他越高兴,蒋成妄无视他:“你怎么把你儿子带过来了?”
余廖三:“避避风头,老不死的要是知道他孙子失踪疯找上门,我可拦不住。”
蒋成妄想起刚刚黑黑眼一脸淡漠的a1pha总是在若有若无打量他,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又避开他的视线,他想了想:“你儿子是不是怕我?”
余廖三像是在看弱智一样看他:“老四怎么会怕狗?”
扯皮了一阵两个人才进入正题,余廖三:“陈天瑜溜得快,没抓到,他放出和带走的仿生人只查到一部分,这小崽子看着挺老实,没想到夹带一堆私货,我就说吧,不能给他权限,就应该把陈天瑜困死在实验室,陈家的人都鸡贼得要命。”
蒋成妄:“别的不说,陈天瑜的脑子确实好用,能抓到活的最好,抓不到就只先暂停人造人的项目,现在正好到需要他的关键技术的部分,我更意外的是,陈天瑜跑外面四年一点动静没有,再次出现居然是因为和你儿子结婚了。”
余廖三:“当年为了骗陈家进F区我待了快四年,我儿子也在,长大后陈天瑜那小子屁颠颠想重新玩过家家很正常。”
蒋成妄意外挑挑眉:“你不怕陈天瑜把你那宝贝儿子骗得人财两空?”
余廖三大咧咧交叉着腿摆在桌上,一脸高深莫测:“这可不一定。”
蒋成妄:“默索呢?”
余廖三:“红毛啊,废了点力气关进‘老地方’了,看他不爽很久了。”
交流得差不多,余廖三最后问了句:“把你丢进垃圾桶的人抓到了吗?”
蒋成妄啧了一声:“目前没有,那个人不清楚是哪边的,动作利落,痕迹收拾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下,是个老手。”
——
被称为老手的余行轩,此刻在茫然打转。
我又跑哪来了?余廖三让我随便走走,当自己家一样,我闲得慌到处走等回过神,很好,又分不清路了。
余廖三带我来的这个地方是中心城的边缘地带,这一边和其他边缘地带不一样,这里和外城区中间隔了一大片的无人区,据说是很久以前污染爆的源头,现在依旧是禁行区。
可能是这里离禁行区太近,定位被屏蔽掉了,我收起没用的高科技决定凭本事回到最初的地方。
这个地方不大,但楼层设计很奇怪,是十来栋相似的楼连在一起的布局,楼和楼之间有的只用一条“桥”的结构连接,有的很乱,楼层交错相连,从这边楼层的五楼走楼梯只能到另一边的三楼,再往上要坐电梯,电梯还必须要特定的人脸指纹解锁。
这种地方就算拿着地图走也要看半天才能分清方向,走了一段时间我没碰上人,我猜人都在需要身份识别的房间里,整栋楼看着像高端组织的窝点,余廖三心真大,把我放着乱跑,我真怕出现一个奇怪的人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先给我来上几刀。
我有时候容易走神,经常想一出是一出,我本来在寻找余廖三在的六楼,中途走着走着听到楼下有动静我下意识下来看看,我停下了脚步,一抬头,我到了负一层。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可惜监控和指纹解锁限制了我的行动,我遗憾转身。
此时,我的余光瞟见负一层左边走廊灯光忽闪忽灭,仔细一看顶上的监控留下几个弹孔,左边的门被暴力破开,看上去有人强行闯进过。
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那个方向传来了脚步声,负一层走廊很长,这脚步声像是从幽深古井中传出,单调且规律,回荡在寂静的走廊里,脚步声很轻在这种氛围下却格外清楚诡异,这种场景很容易联想到恐怖片中冒出一个鬼贴着你的脸哈出阴气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