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离长生不想活了。
辛辛苦苦招摇撞骗好几年攒的金子,全都化为纸钱,还是幽都元宝。
离长生像是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一动都不想动。
鱼青简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被厌胜令弄得生疼的手腕,看离长生这副财迷的德行,没好气道:“纸钱怎么了,在幽都也能花——先还我十六两三文。”
离长生不想动,想死。
鱼青简啧他,不想看他这副赖唧唧的死样子:“你已成为幽都掌司,所有资产自然兑换成在幽都能花出去的纸钱——这是幽都为了掌司不必亲自跑去柜坊兑换钱所行的方便,还不快谢谢幽都柜坊的体恤?”
离长生:“……”
离长生勉强打起精神来:“那我金子呢?”
“幽都柜坊存着呢,什么时候想用,直接去换就好。”
离长生腾地坐起来。
离长生又活了!
离长生扒拉着那些纸钱,道:“这些纸钱在鬼市能用吗?”
“能。”鱼青简将厉鬼赶走,坐在离长生旁边看着那些金闪闪的纸钱,随意地问,“你要买什么?”
“辟离草。”
鱼青简对草药一窍不通:“这是什么,好吃的?”
“固魂的。”离长生瘾又犯了,拿着烟杆咬咬咬,含糊道,“我的魂儿总跑,用草药养着勉强能稳固稳固。”
鱼青简这才记起来澹台淙的异状。
原来是跑魂儿了,怪不得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辟离草贵吗?”鱼青简问。
离长生想了想:“贵倒是不贵,一千两能买半斤,就是不禁烧,两个月就没了。”
鱼青简:“……”
这还不贵?
离长生看着那些纸钱,忽然像是记起什么,道:“我既然已是幽都人,那稳固神魂的药草花销,幽都柜坊能出吗?”
虽然不是很贵,但离长生已有了瘾,几天不抽就牙痒痒。
鱼青简幽幽道:“你倒是想得美,楼金玉那厮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前些年渡厄司遭雷劈房子塌了,如今账目批红还没下来呢。”
离长生:“……”
怪不得只住破木屋。
鱼青简见离长生拿到了钱,又看了看这大宅子,幽幽道:“掌司,咱们何时从这可恶的豪华府邸离开,回渡厄司住无比舒适的破木屋呢?”
离长生胃在阵阵痉挛,他咬着烟杆忍住那股疼痛,面上没显出分毫,他打了个哈欠:“我得睡一觉,明日一早去岁晚坊吃了饭再走。”
鱼青简“哦”了声:“那我先去鬼市走一趟,如果有辟离草给您带点。”
“嗯,多谢。”
鱼大人起身,欲言又止。
离长生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