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愈安扯出个怅然的笑容:“我妈妈和我一样是位主刀医生,可在我十八岁那年,她被查出渐冻症初期。”
“妈妈虽然是医生,但也很怕疼,爸爸知道她怕,所以每天都陪在她身边,治疗的那段时间,妈妈从没说过疼,爸爸也总是变着法的逗她笑,可只有我知道,妈妈嘴上的伤口是因为忍痛时咬的,爸爸通红的眼睛是因为他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的。。。。。。”
她顿了顿,泪水涌出眼眶:“妈妈为我和爸爸坚持了三个月,最终还是没能敌过人心,没能扛过医闹。”
“临死前,妈妈让爸爸再找一个能长相厮守的贤妻,可向来听她话的爸爸始终没有再娶。”“他说人这一辈子,爱一个人就足够了。”
听着江愈安话里的哭腔,许仁泽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扯着似的痛了起来。
江愈安无力叹了口气:“因为亲眼见证过这样真挚永恒的爱,我曾以为我们也有以后,也能拥有向他们那样至死不渝的爱情。”
“可我错了,错的太离谱了,我得到的只是枕边人残害了我仅剩的亲人。”
这话像风卷起许仁泽心底的波澜,泛起阵阵涟漪。
他握紧了手机,想说话却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口。
四年同窗、三年夫妻,他自以为很了解江愈安。
可这一刻,他却发现自己从没有真正关心过她。
电话不知何时被挂断,从头到尾,许仁泽没说一句话。
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他恍然发现,已经快入冬了。
等今年过去,就是江愈安嫁给他的第四个年头。
他好像真的忘了该如何当一个好丈夫、好女婿。。。。。。
良久,许仁泽重新拿起手机给江愈安发了一条短信。
“对不起。”
没多久,江愈安的短信回了过来。
“你永远都对不起我!你毁了我的家还不够,甚至还纵容宋熙和毁了我!”
看到短信内容,许仁泽剑眉微蹙。
什么纵容?
他回拨过去,电话却是冰冷的机械女音:“你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