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
池嶼閒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回答著,仿佛剛才一直盯著對方看的人不是他一樣。
「對了,」花滿樓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還沒來得及問公子姓名?」
池嶼閒稍稍移開了視線,表面上一副冷靜自持、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模樣:「池嶼閒。」
他說罷,又像是擔心對方不明白,繼續解釋了一番:「池塘的池,島嶼的嶼,閒適的閒。」
「嗯,」花滿樓精緻柔和的眉眼舒展著,「在下花滿樓。」
看他也想解釋,池嶼閒假裝不經意地說道:「我知道你。」
花滿樓稍稍挑眉,開了個玩笑:「我也知道你。」
這下倒是讓池嶼閒有些吃驚了,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怎麼會讓遠在江南的花滿樓知道自己?
但他轉念一想就明白了,估計是6小鳳提及過他。
「6小鳳?」
「嗯。」
花滿樓笑著說道:「原來你就是傳說中的那位練武奇才。」
旁人這麼說的時候,池嶼閒還沒什麼感覺,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從花滿樓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他竟然莫名其妙地感到了幾分羞赧。
「只是旁人瞎說的。」
池嶼閒冷靜地回答著:「我只是會一些拳腳功夫,連內力都沒有。」
「內力都沒有,卻能和一些俠士打成平手,這也說明你很厲害。」
花滿樓總是不吝嗇自己的誇讚,仿佛在他眼中,池嶼閒還當真是練武奇才似的。
「你……」
池嶼閒一時啞言,抿唇扭過頭看著不遠處正在盛放的菊花,金燦燦的,像是瀑布般。
「抱歉,是我冒犯了。」
「沒有。」
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皺著眉頭反駁:「不是你的問題,只是我……」
「池公子只是很容易害羞,」花滿樓說道,語氣柔緩,即不會讓人覺得冒犯,也不會顯得疏離,「但也值得稱讚,不是嗎?」
這句反問倒是讓池嶼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早就說了,自己斷然不會和花滿樓成為朋友,對方太懂得如何讓人在交流中放鬆了,像他這種喜歡一個人獨處的人肯定會招架不住的。
「你說得對。」
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然,池嶼閒強忍著尷尬,以一副冷漠的態度響應了對方。
他站在溫潤如玉的花滿樓身邊,像是一把銳利的刀似的,稍不注意就會被鋒利的刀刃給劃傷。
繁花做襯,兩個不同風格的青年就站在小樓中,秋風吹過,黑白衣擺互相摩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