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不是在玩笑也不是在调-情,而是严肃的凛然,叶妜深知道他不是在说假话,因此小小的瑟缩了一下。
宫循雾便觉得点到为止,抚了抚他的后背:“念你不知者无罪,不过我说的话你要记住,不能做的事便是真的不能做。”
“我知道了。”叶妜深点头:“等我哪日活腻了,便来你的书房等个痛快。”
宫循雾捧起他的脸,认真打量他的眼睛:“你也有活腻的时候?我以为你求生很认真。”
叶妜深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与他掰扯清楚对错,反而显得像是在闹脾气:“我被杀的事,还有熏香的事你全部都知道,而你与宫盛胤的私交深到了书信往来的地步,你一个字都不跟我说!”
宫循雾全都不当回事,捧着他的脸低头亲自来,在他唇上啄吻一下,分开后再次落下一个加深的吻,叶妜深完全挣扎不得。
分开后宫循雾很满意的说:“我喜欢你撒娇。”
“谁在跟你撒娇?”叶妜深深呼一口气,感觉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冤屈,大声重复问道:“谁在跟你撒娇?”
宫循雾很理解,害羞不好意思是会气急败坏。
叶妜深拧眉瞪着他,直白的问:“你也配?”
宫循雾脸上的愉悦神情顿时收敛的一丝不剩,他推开叶妜深,绕开桌案出去,在门口对沙鸥说:“把他给我扔叶家去。”
宫循雾沿着长廊步履不停,但他其实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祁王府是他的家,他走到哪个角落都有他的道理,但他就是觉得很局促,甚至在想:看到我的人会现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了心神吗?
他走到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停在半人高的刺茎花草中,在一个毫无章法野蛮生长的花丛里,他及其别扭的现,自己已经无法忍受叶妜深的反感,哪怕一点点。
他不想听叶妜深对他说任何难听的话,一个字他都无法忍受,他想让叶妜深闭上嘴巴,只安静的陪伴在他的身边。
因为他很清楚,叶妜深无法对他喜笑颜开,所以安静陪伴是他保守的要求。
叶妜深被沙鸥客气的请到外面,送上轿子还塞了两盒糕点,叮嘱车夫稳妥的给人送回叶家。
叶妜深又恢复了白日去学堂,没事儿就去配郡主和兄长们的日子,但他把铺盖搬到了郡主卧房外,值夜的丫鬟睡硬榻,他睡硬榻旁边的地板。
叶侯斥责他:“成何体统!”哪有主子睡在仆人床榻下的规矩。
叶妜深觉得是不太体统,即便睡在床下也是跟人家姑娘共处一室,人家姑娘哪能安心。
他好好的安抚了小丫鬟,还送了一盒糕点,将铺盖搬到了叶凌深屋子。
叶凌深冷笑一声:“哟,稀客,怎么不去与叶老大住了?”
“我怕耽误兄长睡眠,上值打不起精神冲撞了陛下怎么办。”叶妜深拍了拍自己的枕头,不见外的在叶凌深旁边躺下了。
又被叶凌深一脚踹下床,跌在了脚踏上摔得肩膀和腰都很痛,他惊呼一声,不可置信的问叶凌深:“你做什么?”
叶凌深没想到他这么不抗劲儿,顿时有点后悔和心虚,但还是嘴硬的调侃:“臭小子,你怕扰大哥歇息,就不怕扰你二哥?”
叶妜深气的冷哼一声,撑着膝盖站起身,赤着脚就往外走:“我告诉母亲你把我踢下床!”
“哎哎哎,回来。”叶凌深坠下来把门砰的一关,笑得能屈能伸十分奸诈:“兄弟拌嘴,你怎么能去告状?成,我不计较你偏心大哥,你也别计较我不小心把你碰下床,别生气了,快睡觉吧。”
叶妜深实在没地方去,便又冷哼一声,算是不计较了。
叶凌深殷勤的把他的枕头挪到里侧,讨好的说:“你睡里面,我就不会失手把你碰掉地上了,乖宝,别去跟母亲乱说。”
要是敢让郡主知道他把叶家的宝贝疙瘩踹到地上去,天王老子来了他也得挨一顿嘴巴。
叶妜深在叶凌深房里蹭住几天,偶尔也会同叶凌深一同上街,有次在一茶馆外碰到常服出行的三皇子宫瑞胤。
宫瑞胤身边就跟着一个小厮,从小厮总忍不住弓背的姿势来看应该是宫中侍从。
他们远远瞧见,叶凌深正要绕开,叶妜深眼睛便直了,丢下他直直走过去,快到跟前了才找了根柱子躲起来,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偷看。
那个常服的小内官头束的还是宫中样式,只是冠不是宫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