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束腰宽袖细绢袍,系苍色织玉带,绢质柔软,玉带温润。乌黑如墨染的头,用一支银冠松松。
皇上好姿色。
可惜了,夜里不好好干活就会被投诉。
金钟敲了十一下,已经很晚了。沙漏里的沙已经落了一大半儿,鳄梨香也快燃尽了,房里香气氤氲,气氛正好。
皇上抚摸着杜仅言乌黑的头,一脸温柔:“高让。。。。。。”
高让的脸直抽抽:“皇上,错了。”
有旁人在侧太紧张了,重来。
皇上重新抚摸着杜仅言的头,一脸温柔:“杜仅言。。。。。。”
“君上。。。。。。。”
咳咳咳,不好意思,仙侠看多了。
杜仅言忙改口:“皇上。。。。。。”
“已经很晚了,咱们去歇息吧。”
“好的,奴婢这就服侍皇上您就寝。”
二十二盏黄烛,独留了一盏。
太和宫很快暗了下来。
卧房里,皇上跟杜仅言相视而站,眼里都是温柔,似乎一刹那间,她眸子里的星光跟他眸子里的星光能交汇成银河,这些星星闪闪,能散出烟火一样绚烂的神彩。
他搂着她的肩膀,像霸道总裁一样,把她览在胸口。
她搂着他的腰,小鸟依人,温顺可爱。
敬事房跟教引嬷嬷退到卧房外头跪好,高让满脸堆笑地关上了卧房的门。
“诸位,都看见了吧,皇上跟后宫妃嫔和睦有爱,这子嗣的事不是朝夕之间吗?今儿的情景大伙都瞅见了的,明日到了太后那里,诸位一定要多多美言哪。”
“是是是。”
既然卧房的门已经关上了,那应该不用逢场作戏了吧。
杜仅言跟皇上各自弹开,退后两丈远。
刚才皇上搂得太紧,像夹包袱一样夹着杜仅言,杜仅言觉得胸骨都快被他夹断了,挣脱着松开他的怀抱,退后两步靠着门咳嗽了好几声。
不等杜仅言说话,窗纸上映出三个黑黑的脑袋瓜子。不对,是四个。
定然是太监跟嬷嬷在听动静。
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让杜仅言不要乱说话。
他袍子一撩,张腿坐在乌木铺兽皮靠椅上,从青瓷花瓶里掐了一支粉菊,一丝一丝地撕着,嘴里念道:“杜仅言,你就这么想朕吗?朕的脖子被你勒得好疼,你这个女人,平时看不出来啊,见了朕竟然一步也挪不开了。”
“奴婢倾心于皇上,时时刻刻日日夜夜没有不想念的,见皇上一面不容易,奴婢自然要抓住跟皇上相处的机会,皇上,你就从了奴婢吧不要让奴婢等太久。”
皇上没想到杜仅言的演技这么好。
后宫里真是藏龙卧虎啊。
他做为皇上喜怒不形于色已经习惯了,演起戏来也是水到渠成,这都是从小师傅们教的,毕竟他是按照帝王之道培养的。
杜仲的这个女儿杜仅言,简直是这方面的天才吧。演起戏来声情并茂,要不是亲眼所见,皇上都以为自己起猛了活见鬼,这个女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当然了,他也是这样的货色,真是卧龙旁边必有凤雏啊。
敬事房的太监规规矩矩支着耳朵听。
光聊天也不行。
侍寝这活,比较复杂。
如果得不到他们想要的情报,那个三人小组是不会走的。
卧房外极静。
杜仅言知道,那三个人在恭恭敬敬听着,准备记档。
皇上跟杜仅言虚伪地把彼此从头到脚夸了一遍,身材、长相、性格、谈吐,每方面都能写八百字的小作文。
直说的二人都渴了,叫高让递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