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竟然是闻人智仁想要便宜老爹的性命?
原主的记忆里,这个闻人智仁平时倒也不太管府里的琐事,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老夫人和黄凤莲在操持,搜遍了脑海里原主的记忆,居然没有闻人智仁太多的印象。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闻人智同就犹如个透明人般存在着。从来没有和原主多说一句话,更别提嘘寒问暖了。所以原主对这个二叔没有一丝好感。
而闻人智仁打心底里就没有将闻人初霁这个侄女看在眼里。既然他如此不待见原主,会不会他的内心里,也没有将闻人智同放在眼里?
那么闻人智同的药方,会不会就是他的这个亲弟弟给偷偷地调换的呢?
甫一见到闻人智仁,祝初霁就在心里盘衡了许多。而且闻人智仁有这个智商,也具备暗地里做手脚的机会。并且估计除了闻人智仁,就连老夫人也不会想到这个方法吧?
这么一说的话,祝初霁肯定闻人智仁就是那个暗中动手脚的人。只不过她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还没有办法证明给闻人智同看到。
祝初霁暗叹一声“可惜”,同时也决定要暗中观察着闻人智仁的一举一动。
这个闻人智仁刚刚看到闻人智同时,那吃惊的模样,祝初霁尽收眼底。
可能他也没有想到:闻人智同不仅没有中毒死亡,反而身体越来越好了。所以闻人智仁才会表现出那么吃惊的模样。
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朝闻人智同询问:“多日不见,兄长的身子骨倒是越来越好了。”
闻人智同认可地点点头说:“服了这么多年的药,自然是越来越好啊!不然服药干嘛呢?”
老夫人一看闻人智同身体好起来了,自然是高兴的,连忙说:“对,对!服药就是针对身体的病症的,肯定会好起来啊!”
其实老夫人在见到闻人智同后,她的心思又开始活动起来了。毕竟在老夫人心里,老大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之前不待见大房,是因为闻人智同病入膏肓,随时随地都可能一命呜呼,如今再看闻人智同,除了清瘦一点,根本就是一个正常的人。所以,老夫人的心里又开始生了变化。
老二闻人智仁将老夫人的眼神看在眼里,他知道,若是老夫人转变了思想,他们的计划就有可能成为泡影,自己绝对不能让这件事生。
于是他岔开话题说:“兄长,前些日子让人封了西苑和北苑的出路,今天这是……?”
闻人智同环视一下室内所有的人,朝闻人智同诡异地笑笑,这才转过去,看向老夫人:“母亲,儿子正要请教母亲呢,想我偌大一个丞相府,难道连女儿身边丫鬟的月例都不起了吗?”
老夫人脸色微红,有些尴尬地说:“这,这怎么可能呢?想来又是哪个下人趁老身年岁已高,假传了老身的话。”
闻人智同“哦”了一声点点头,朝春杏说:“春杏,你来告诉老夫人,是怎么回事?”
春杏机灵地答应一声,从祝初霁身后闪出,对老夫人说:“回老夫人,我们大小姐每个月只能拿到五两的月例。”
闻人智同看着老夫人:“母亲,我闻人智同乃宣武国一品官员,堂堂丞相大人,我的女儿每个月的月例才五两银子?是我丞相府已经穷到开始苛刻嫡女这种地步了吗?”
老夫人有些不知所措。黄凤莲连忙跳出来替老夫人解围:“大哥,这么多年您您病了,不知情,这初霁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一应吃穿用度都是婆婆在帮她打理,她一个小姑娘不愁吃不愁穿的,也用不了什么银子的。再说,婆婆这不是掌着家吗?
“这俗话说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这么大一个丞相府,百十来号人呢,婆婆处处不都得精打细算吗?”
老夫人连忙点头同意,连连称是,眼里的赞许让黄凤莲心里十分得意。
闻人智同看着巧舌莲花的黄凤莲,冷哼一声:“那西苑的初绮不但每个月有五十两的月例,而且可以随心所欲地去账房支取银两。又是怎么回事?”
“本官听下人们都在议论:东苑的丞相府嫡小姐却每个月只有五两的月例,并且还被西苑的小姐和少爷抢了去,这又是怎么回事?”
面对着闻人智同的责问,老夫人顿时明白,自己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大儿子已经全部知晓了。
本来还抱着一丝幻想的老夫人,这下是彻底地醒悟过来了。看来想要和老大修复好关系,几乎不太可能了。看样子,老大今天这架势,大有“兴师问罪”之势。
不过老夫人还不想把事情闹僵,毕竟之前谋划的计策还没有实施,于是她用力地一点手中的拐杖,大声喝道:“阿贵!”
阿贵连忙跑过来,躬身朝老夫人作揖:“老夫人有何吩咐?”
老夫人抡起手中的拐杖,直接抽打在阿贵的腿上,一下子将阿贵抽得跪倒在地上,阿贵顿时就懵了。
随即阿贵就明白过来,老夫人这是准备丢车保帅了。跟着老夫人这么多年,老夫人的阴险狡诈阿贵心里明明白白。刚刚老夫人那一拐杖就已经说明了一切。阿贵终于知道,自己今天怕是要替老夫人背锅了。
此时跪在老夫人脚下的阿贵,心思百转千回。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跟着老夫人这么多年,做了那么多的腌臜之事,说不定老夫人会杀人灭口。
想到这里,阿贵吓得连连哭叫着:“老夫人饶命啊!老夫人!不,姑母,姑母大人,阿贵可是您娘家唯一的侄子啊!老夫人!”
老夫人冷哼一声,朝阿贵骂道:“你还知道老身是你的姑母啊?明明老身对待两个孙女都是一视同仁的,为什么你将银两送到初霁手上,怎么就剩下五两银子了?另外的四十五两银子呢?”
阿贵知道,今天不认下这件事,老夫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于是咬咬牙,承认是自己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