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越麻痹越是无恙。
顿了下,她似是突然有些庆幸,“也挺好,起码记不清就不会太难过。”
许莓不想看到程放眼中有对自己的可怜,会说这些,是建立在他先前与自己剖付真心的前提下,也想将自己的过去作为彼此间一种交换的坦诚感。
她想让程放了解自己,像他曾说的那样,人要学会相信才能更有退路。
当然,会自行揭露惨淡的过去,并非是要与程放卖惨,是想要为自己做更进一步的解释。
许莓闭了闭眼,似是为自己加油打气,默默的攥紧了手,“程先生。”
她声音有些发抖,“其实你上次见到的那个男人是我的姐夫,盛况。”
一想到盛况先前用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下三滥手段,许莓心有恐惧,整个人不自然的紧绷住,一张脸更是泛白了几分,在没有先前堆砌的勉强笑容。
对许莓而言,有些事很难平淡的讲出口,但面对程放,她还是想要为自己的清白辩驳一番,力争自己并非是姑姑这些人口中毫无廉耻的小贱人。
毕竟,在程放面前,她的自尊心早已残破不堪,没什么好故作佯装的。
许莓禁不住的打了个颤,哀声道,“我姑姑她们误会了,我没有勾引盛况,是他……”
程放“嗯”了一声,用眼神示意她不必说下去,淡笑道,“我知道。”
他那天来时在门外停了下,隔着门板隐隐听到一些吵闹,本来还不能太确定是什么,但今晚同警察打交道,难免听到王青青做笔录时说的那些话。
一来二去,算是拨开云雾见光明,将许家背后的私事彻底听了个明白。
盛况对许莓的所作所为皆是犯法。
所以,那张价值千万的和解协议,也并非是这一家人今日的矛盾所在。
程放忍不住扬眉看去,见许莓满目委屈,觉得她真是从里到外的冤枉。
许莓怔了下,咬了咬唇,有些惊讶道,“程先生,你还真是神通广大。”
她心中暗叹,程放不愧是当律师的,有些事不必言喻,都能凭空般的透过现象看本质,真是厉害。
程放见她一副震惊样,嘴角的弧度勾起了些,“你都不知道维权吗?”
许莓被问的有些噎住,想说自己没有证据、又或是还来不及,但被程放注视着,他的目光似是能够直击人心,将她差点脱口而出的措辞彻底击碎。
许莓暗自溃败,摇了摇头,但眼圈红了大半,轻不可闻道,“我不敢。”
她没有证据,就算是有,这事儿落在姑姑与王青青的眼里,也会变成今日这副样子,全成了自己不知检点的活该。
程放倚靠在一旁,见她又是副失魂落魄的倒霉样子,不免挑了下眉,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的眉眼瞧,“要是没有遇到我,你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不用许莓说,他几乎都能够想象到,估计又是逆来顺受的回到许家,又一次的过着任人欺压也不吭声的苦日子。
这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