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崇明努嘴,目不斜视地盯着火:“你要是不搞那些幺蛾子,我会比现在更开心。”
顾惊山疲软地把头往边上一靠,很自觉地倚着金主的肩膀,低声道:“成熟克制,稳重隐忍,这些词眼总会在年龄不对等的关系里出现。”
“总会有一个人自以为是地为对方想好退路,却又心不甘情不愿地留了一条坑坑巴巴的路,还时不时回头呼唤,让转身的人一再回眸。”
“爱是人类情绪的留白,没有定义,没有标准,没有参考可言。”顾惊山缓缓睁眼,凝眸看着跳动的火花:“这门课我学得有些差劲,直到现在才领悟独属于我的那份爱是什么。”
段崇明没吭声,眼神随着火光闪动。
“是不择手段地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顾惊山缓缓道。
意料之中的答案很强势,一如顾惊山这个人隐藏在骨子里的恣睢和霸道。
剧烈跳动的心脏信号出现在脖颈,出现在鼓膜,出现在每一根血管流动的地方。
顾惊山安心闭眼,静静聆听这份不属于他的律动。
这间暂属于柳刘的房子就像顾惊山所看到的这般简陋,热水器是没有的,只有柳刘自己做的大浴桶。
顾惊山静看着装满热水的另一个盆,喃喃道:“横穿亚马逊雨林的时候比现在更狼狈……”
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的顾惊山站着冲了个澡,然后躺在金主的腿上在露天的院子享受洗服务。
段崇明对自己被打湿的裤子没有任何留意,一双眼全部放到了手心的头上。
想到是自己使唤别人去打扫不用打扫的地方的人难得良心现,主动承担起了为顾惊山洗头的义务。
很小心地瞥了眼闭眼享受的顾惊山,悄悄地把尾粘上的死蜘蛛还有蜘蛛网扯了下来。
嚯……
完成任务的段崇明舒了一口气,幸好这家伙不爱摸自己的头,不然现这个死蜘蛛不得反过来将他好几局。
“还有哪里痒吗?”
“没有。”
“力道怎么样?”
“可以轻点。”
段崇明无师自通地学着理店的按摩手法,用顾惊山满是泡沫的头弄了好几个型,呢喃道:“要是有胶就好了,我还能亲眼看看海胆在三次元行走的样子。”
闭着眼的顾惊山沉默半晌,轻声道:“不是说头是夫妻两人的共同财产吗。”
段崇明才不上当:“谁跟你是夫妻。”
“确实不是夫妻。”顾惊山灵机应变道:“是夫夫。”
段崇明的头点到一半,聪明地选择了不说话。
把泡沫清完,段崇明把顾惊山的头一把包住,号施令道:“回屋带着。”
“好。”
重新回到板寸型的段崇明冲澡的时候就把头给洗了,收拾好一切也才过了三分钟不到。
他打开门,看着书桌前背对着自己的身影,顿时又有了和下午截然不同的感受。
顾惊山想要接吹风机的手被段崇明一把打开,出很轻的一声响。
顾惊山抬头,老实道:“其实我会吹头,只是吹得不大好。”
段崇明没搭腔,把毛巾解开,用热风把顾惊山的头全部吹到脸上。
被自己的丝鞭策的顾惊山皱着眉,忍受着这份不痛不痒的闭嘴套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