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辞欣然应允。
推搡
费烈娜开着车带她去生日宴的酒店,来的路上,许辞和费烈娜打听了一下,费烈娜含糊不清地,没说清楚。
许辞隐约觉得不对劲,但眼下也走不掉了,车子停在酒店门口,还没进去,停车场里陆陆续续地有豪车进去,连车牌都相同的嚣张。
“看起来不单单是有钱人。”许辞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样的排场,应该是个权贵。
费烈娜领着许辞进去,门口有人一张一张地对请柬,许辞正掂量着自己没请柬可能进不去时,费烈娜和门口的人低声说了什么,那人顿时心领神会,“我知道的,小傅总吩咐过的,你们过来,我带你们进去。”
现场的人不少,都是巴黎上流社会的人,各个举止有度,一眼望去,都是名牌、奢侈品和高定,很符合这里的定位。
人很快就来了大半,许辞这会还不知道这次的主角到底是谁,但对她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她看到了傅云深带着池莜进来。
金色的复古大厅里,池莜一袭繁复红色长裙,裙面上点缀着深红色珠宝,格外显眼,架势已经有赶超还没出现的寿星的风头。
她手搂着傅云深的胳膊,笑眯眯地往里面走,目光不期而至地和许辞撞上,一下子灰暗了下来。
许辞也不躲着,拇指和食指捏着高脚杯,小拇指托着杯底,朝池莜晃晃杯子,脸上笑意泠然。
池莜眼底的怒火一下子升腾上来,但碍于这个场合不好发火,咬牙切齿地拉着傅云深走。
许辞对她这样的反应很满意。
“你这样会被记恨的,她可不好惹。”费烈娜提点她,池妖怪是傅云深都搞不定的人。
许辞淡然地抿了一口酒,“她恨不恨我,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得让自己开心。”
费烈娜看着她出神,总觉得眼前的姑娘有些变了,半年前,她还是那个老实听话的姑娘,为了等一个见面的机会会在门口裹着衣服吹冷风,眼下,却又显得刺。
她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沉重地叹了口气。
等了一个多小时,寿星还没到,司仪先上去打圆场,说是路上有点事,让宾客们先吃好喝好,巴黎的民风偏浪漫,不知道是谁提了句跳交谊舞,场面一下子热络了起来。
费烈娜推推她的肩膀,“你会跳舞吗?”
跳交谊舞这种基本的社交本事是每个大小姐都会的,但许辞是个例外,许家不希望她会这些在舞会上抛头露面,她如实地摇摇头,“没学过。”
舞会这种社交,对有些人来说是一场热闹的盛宴,但对许辞这说压根融不进去的人来说,无异于是一场无聊的酷刑。
她呆了一会儿,找机会出去透透气,宴会会场是在最顶层,走出去就是个露天花园,空气清新。
她手搭在不锈钢护栏上往楼下看,楼下的车流变成了一道红色的彩带,缓缓移动着。
许辞正要感慨的时候,有双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没动,眼睛下瞟到了地上的红色裙摆。
“池小姐好闲情雅致,还有空来找我。”许辞格外镇定,护栏和她肩齐平,池莜没有把她推下去的可能。
池莜没想到这会的许辞居然这么镇定,收回手。
许辞转过身,背靠着护栏凝着池莜,她今天的妆画得很浓,到底是上了年纪,已经开始有细纹了。
“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是来干什么的,许辞,别不要脸,勾引别人男朋友这种事情,说出去,可不好听。”
许辞明知故问,“他女朋友今天来了?我怎么没看到?还请池小姐给我介绍一下,我适当避一避。”
“许辞,你别太过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你是真的不怕我把你的事情公之于众,让你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吗?”池莜气得脸色发白,没了理智,伸手摁着她的头死命地往后推。
许辞还是低估了池莜,她的力气出奇地大,许辞身子在露台上,脑袋已经出去了,楼下的车鸣和风声呼啸一下子在她耳边不断放大,一点点加深着她的恐惧。
她双脚乱蹬,池莜死也不肯松手,眼睛里泛着异常的红色,全然不像是正常人。
许辞后悔了,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招惹池莜。
她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大厅内,是歌舞升平,露台上,是两个疯子。
“你放手,我信不信我现在喊人来看看你这个疯样子……”许辞尝试着挣扎,但是话还没说完,池莜的另一只手就捏住了她的喉咙,冲她歇斯底里地叫,“你叫啊,有本事你就叫!”
池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底布满血丝,狰狞可怕。
“许辞,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你很厉害,你高攀上了傅云深,你很有成就,我告诉你,你屁都不是!他这个人不会对任何人有感情,你还是醒醒吧!你以为你能取我而代之?我告诉你,你简直就是在做梦,做你的青天白日大美梦!”
池莜一副要置许辞于死地的样子,手上的力道不减。
许辞的脖子被牢牢掐着,几乎快要呼吸不上来,双唇泛白。
忽然,一道声音从露台走廊上由远及近地传来。
在空荡的走廊格外清楚,听声音,不止一个人。
池莜分了下神,许辞抓着这个机会,抬脚,一脚踢在她的腰上。
池莜就算是再疯,这会也招架不住求生欲极强的许辞,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气得正要爬起来还手时,看到了从阴影里走来的人。
脸色一僵。
许辞这会也瘫在地上休息,拼命呼吸着新鲜空气,脑子里一阵嗡嗡,刚才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就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