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深不见了。
许辞眉头微皱,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她和傅云深的对话也停留在两天前,她问他晚饭吃了什么,迟迟没回。
她当时没放在心上,结合池莜的话来说,确实是不对劲。
许辞把在电视上看到的信息告诉池莜,池莜脸色乍变,忽然抓着许辞的胳膊,“是傅耀庭,一定是傅耀庭。”
许辞被她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池莜没法和她说清楚,只说这件事情和傅耀庭有关,傅云深忽然不见也是傅耀庭安排的。
池莜说她要去京城找傅云深,许辞没拦住她,看着她上了车,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那么恨她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竟然低声下气地来找她只为得到他的消息,许辞心中莫名有些悲哀。
她尝试着打了傅云深两个电话,都没人接。
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许辞找出手机里尘封很长时间的号码。
片刻之后,傅耀庭浑厚的声音响起。
许辞定定神,“我想见你一面?”
“因为我儿子?”
傅耀庭这一开口,就让许辞知道了她想知道的答案。
“果然在你那。”
“老子和儿子谈谈心,不行了?”耳边是傅耀庭盘核桃的声音,骚扰着许辞的耳膜。
许辞也不绕弯,“给我个地址,我来找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知道为何,许辞觉得这句话现在和她的情境很贴近。
傅耀庭很爽快地把别墅的地址给了许辞,许辞没做犹豫和费烈娜请了个假,叫了辆车就往他给的地址赶。
一个半小时后,许辞到了别墅门口。
把位置就选在自己家,许辞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但最后还是进去了。
门是开着的,许辞走进去的时候,客厅没人,桌上放着一杯茶,已经冷掉了。
越是空荡的环境越让人不安,许辞也不例外。
刚往里走了两步,许辞听到身后有动静,猝然转身,傅耀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反手关上了大门,“咔哒”一声反锁。
许辞的心飙到了顶点,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傅云深在你这里?”
她退一步,傅耀庭进一步,很快,她被逼到楼梯口,退无可退。
傅耀庭扯了扯领带,表情玩味,“他不在你就不来了?”
他看向许辞的眼神,油腻,恶心,那点心思都写在脸上。
终局
许辞屏气,留心周围的举动,别墅里安静地过分,像是只有傅耀庭一个人。
她来这里是一场豪赌,这会,心里没底,沉沉地凝着面前的男人,脖子上的领带松松垮垮地,一扯就能被扯掉。
傅耀庭怎么说也是傅云深的父亲,这父子俩的气场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往那一站就有种让人不得不臣服的威严。五十多的年纪,除了头上交杂的几根白发,外貌上也是小姑娘会喜欢的大叔型长相。
“你知道的,要不是傅云深,我根本不可能踏进这里一步。”许辞刚烈地挣脱开他,顺手拿过沙发上的一个抱枕,朝傅耀庭砸过去,“你给我滚开!”
她像一只全身防备的刺猬,浑身的尖刺,一转眼,又拿了一个杯子对着他。
傅耀庭无视她的装备,一把扯下领带,抓住她的肩膀,狠狠地往墙上摁,“你让老子滚?那段视频不想要了是不是?两年前你敢打伤老子,真以为老子是软柿子怕你了?你信不信老子让你名声尽毁?”
“能伺候老子儿子,不能伺候老子是不是?”
傅耀庭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手掐着许辞的脖子,让许辞几乎不能呼吸,手上的玻璃杯已经碎掉,她发狠地捏着碎掉的玻璃杯往傅耀庭的肩上砸!
她力气不小,手上的东西又锋利,傅耀庭的肩头渗出血来。
傅耀庭气怒,“你个小骚货,你再躲!看老子今天不要了你,老子就不叫傅耀庭!老子就要让他傅云深看看,到底谁是爹,谁是儿子!他爹看上的女人,他也敢动!”
他出手一推,许辞踉跄着摔在地上,惊恐地拼命往前爬,“傅云深……云深……”
“叫他?你就算是喉咙喊破,他都不会出来的!”傅耀庭顺势往前一扑,抓住许辞的腰,用力往后一拖,许辞生生被拽了过去,手臂上细嫩的肉划过十几年的老地毯,磨破皮,氲出血迹。
许辞绝望地趴在地上,恍然间,楼上传来了开门声,灰寂的眼里登时有了光,“傅云深!”
她仰头看去,一瞬间,她以为她赌对了,却在看清楚的时候,心底一片冰凉。
傅云深倚在二楼栏杆旁,双手垂着,自上而下地看着楼下的场景,平静地像是在看一场闹剧一样。
傅耀庭从身后压了上来,双手搭上许辞的肩头,正朝里更进一步,“看到没有,儿子还是要先让着老子的,老子今天就当着他的面上你,许辞,你还真以为他会护着你?”
傅耀庭的力气很大,许辞轻易被他翻了个身,她浑身泄了力,躺在地上,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尸体,而傅云深,居高临下,很快,身后出现另一个人,许辞看到了本应该在去往芜城路上的池莜。
一把小小的刀从楼上落下来,落在她手边。
许辞一下子明白了。
这个局,从费烈娜带她去参加傅耀庭的生日宴开始,所有人就位。
滚烫的泪从眼角滑落,坠落在地上,许辞红着眼,无望地凝着楼上的人,眼底深邃无光,似看不到尽头的隧道,没有一丝光亮。
傅耀庭伸出手暴力扯烂了她的衣领,许辞没挣扎,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冲楼上的人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