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沅凝望着苏砚京的眼眸,“对,亲戚。”
她眼底是清清透透的倔强,微笑地转身离去。
缓过神来,苏砚京快走两步,拉住安沅的手。
安沅这是要彻底和他划清界限,明天才去民政局签字,今天就那么迫不及待地和他一刀两断么?
安沅猝不及防地摔在他的怀里,大庭广众之下和准前夫这样暧昧,怎么能行。
她想立刻推开苏砚京,他身上龙涎香的香味夹杂着香甜的味道,钻入她的鼻子里。
这香甜的气息,是赵倾倾留下来的。
安沅心中泛起阵阵恶心,拼尽浑身力气,怎么也甩不掉苏砚京的钳制。
苏砚京抬起手臂,轻轻扣住安沅的肩膀,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
他面向沈墨白,声音里带着浓重阴冷的意味,“对,我是安小姐的远房叔叔,既然碰到了,那就一起吃饭吧。”
沈墨白看着这两个人亲密无间,哭笑不得。
这两口子真会玩,夫妻对面,却与亲戚和叔叔相称。
他看破不说破,“老苏,你们继续叙旧,我先进去了。”
安沅似笑非笑地瞟了苏砚京一眼,“好啦,你赶紧进去吧,别让你的生意伙伴上的人等久了。”
苏砚京想到刚刚的事情,也不免觉得好笑,“那咱们以后只是亲戚的关系了?”
“不然呢,离婚一定要是鱼死网破么?”安沅趁机从苏砚京怀里起身,整理仪容。
纵然是肝肠寸断,婚姻支离破碎,她也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歇斯底里地疯子。
既然感情留不住,那就维持着表面的体面吧,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
在不爱自己人的身上耗尽心血,最后也变得张牙舞爪。
安沅觉得太不值得,说再多也不怕改变现状,她选择隐忍,压着所有的不愉快转身走人。
苏砚京摇头否认,“那倒不是,我尊重你的一切选择。”
他转过身,去按电梯,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
他平平静静地说,“不如一起上去吃饭吧?”
安沅笑着拒绝,“不用了。”
她还没有卑微到和苏砚京的外遇一起同桌吃饭,她有她的骄傲和自尊,赵倾倾那样的货色,她才不屑去搭理呢。
搭理这样的人还弄脏自己的手呢。
安沅收回思绪,利落地转身朝着大门外走去。
苏砚京回头,看着那一抹渐行渐远的背影,他没忍住出声叫住安沅,“晚上我和予润去你家吃饭。”
空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安沅并未回头,语调特别淡,“好,你早点过来,吃完饭,你我单独谈谈。”
明天就要去民政局了,苏砚京理解安沅话中的意思,“嗯,知道了。”
安远走出去,一阵阵寒风裹胁白雪扑面而来。
冻得她搓起了手,她从来没有觉得今年的冬天是如此的冷,不管是在暖阳如春的室内,还是在寒冬凛冽的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