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沅的心脏传来窒息感。
苏砚京昨天晚上去医院,是陪伴赵倾倾,看看赵倾倾的父亲。
这也无可厚非,毕竟赵倾倾是苏砚京的真爱。
苏纯熙和奶奶应该是误会,觉得苏砚京去医院看她。
怎么可能,她在苏砚京那里,就只有这可怜的愧疚。
安沅温和地点点头,摸一摸苏予润的鼻梁,“你这个小机灵鬼妈妈知道啦。”
苏予润小奶音轻笑出声。
苏砚京刚好回来,看着这娘俩站在楼梯口,这样温馨的画面,让他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
眼神清清凉凉。
安沅一抬头,就注意到了苏砚京,在和她对视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变了。
大概是不想看到她吧。
要不是碍于老人,还有一个星期就是农历新年,她根本不愿意回来。
苏砚京虽然介怀安沅和陆瑾臣走得近,看到她回来,忍不住地和他说话,“听奶奶说你搬回老宅了?”
“奶奶说,过新年一家人要团圆。”安沅声音清淡。
这话已经很明确了,苏砚京明白,略略扯一扯嘴角,也算是笑。
迈着大长腿从她身边走过。
苏予润吵着让安沅帮他洗澡,安沅给孩子洗好澡,又吹干头发,把苏予润哄睡着之后,回到主卧室。
苏砚京正戴着一副眼镜,坐在床上,姿态慵慵懒懒,翻阅着手里的杂志,抬头刚好两人四目相对。
安沅看了他一眼,原本已经迈进衣帽间,又忍不住地指向他鼻梁上的眼镜,“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戴眼镜呢?”
这话问得苏砚京哭笑不得,冷淡的声音带了几分撩拨的意味,“这三年我们在一起几回?屈指可数吧。”
安沅意思地问了自己不该问的话,转过身去找睡衣,她本来是想陪孩子一起去睡。
然而这里是老宅,这个时候出去,势必惊动长辈。
苏砚京嘴角的笑容虚浮,眼眸温和,“这几年的视力大不如前,开会查阅文件需要眼镜。”
安沅找自己的睡衣同时,又把苏砚京的睡衣内裤,找好走出衣帽间,递给了他,“少忙点工作,先去洗澡吧,等一下我给你泡菊花加决明子茶,护眼明目。”
许是许久长期和安沅分居的缘故,苏砚京听到这样长情的话语,颇感受宠若惊。
安沅一直都那么温柔,从来不对他说一句重话,他知道,可是她心里最在乎的人是陆瑾臣。
对他的态度仅限于苏予润的爸爸。
“好。”苏砚京拿过她手里的睡衣,转身走进浴室。
安沅拿起苏砚京放在床上的西装外套,却闻到香甜的香水味。
这味道是赵倾倾留下来的。
她顿时胃里袭来阵阵的恶心,没注意,从西装口袋里掉出一个戒指的盒子,还有一支口红。
这两样东西都不是她的,这个戒指盒子就是她昨天看到的那一个,至于口红是用过的。
有可能是赵倾倾用完之后随手丢在苏砚京的口袋里。
安沅不想追究,不想追究也不想质问,把这两样东西放在口袋里,若无其事地要把西装放好。
苏砚京这时洗好澡了走出来。
安沅回头看去,苏砚京正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冰丝睡衣的扣子是敞开的,水珠顺着他堪比建模的胸前滑落。
他的三角区毫无遮挡地暴露在安沅的面前,只是自己没有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