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沅忍住晕眩,用手扶着门口的鞋柜,“我没事,你不是还有工作要忙吗?回公司去吧。”
苏砚京看见安沅脸色不太好,扶着她到沙发前坐下,“你身体不舒服,我也不放心,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安沅坐下来,嘴唇微颤,半晌才说,“许是这几天没休息好,不必大惊小怪。”
“我之前和你说了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根本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苏砚京眼中含着浅笑,声音温和。
安沅漠然望着苏砚京为自己倒了一杯水,递了过来。
她并没有去接他手里的玻璃杯,这样温情的话语,换做以前,她必然欢喜。
现在她听了,就只觉得膈应,同样的话,苏砚京也对赵倾倾说过。
想到这里,安沅哑然一笑。
她曾经苦苦追求的爱,究竟算什么?
算她的一厢情愿吗?
那她的爱在苏砚京面前也太廉价了。
她也想得明明白白,只要苏砚京能幸福,她退出就是,绝对不会纠缠,远离他们。
安沅拿过苏砚京手里的玻璃杯子,并没有喝水,直视着他深邃有神的双眸,“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我听着,你说吧。”
苏砚京不理解她的意思,刚才温柔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安沅看见他脸色变了,就别过年去,没有理会他。
苏砚京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吩咐保姆去准备午餐。
他拿过安沅沙发上的平板电脑,坐下来,这才发现平板电脑上设计了一枚钻戒。
安沅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会设计珠宝,结果他还是看见了。
苏砚京仔细地将平板电脑的图片放大看着。
他不禁赞叹,同时也感慨,“你我夫妻多年,我竟不知你会设计珠宝,看样子,是毕业于珠宝系,安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安沅嘴角扯出一抹苦涩,“我在y国这三年,打发时间设计着玩,自然不能和你专业相比。”
她没有说,是因为快要离婚了,不想节外生枝,曾经她爱得太沉重,后来明白了,单相思的感情,终究无法走长远。
苏砚京对着电脑上的钻戒赞不绝口。
他是秉承着苏氏集团百年老字号的风格设计的首饰,是中国古典韵味。
安沅设计的这款钻戒古典的外观时尚的内在,符合年轻人的审美。
“谁说的,我家沅沅一直很优秀。”苏砚京几乎是脱口而出,眼波流转,都是对安沅的欣赏,“咱们是至亲夫妻,其实你喜欢珠宝设计,早点对我说,来公司上班。”
安沅垂着眼眸,笑容凉凉淡淡,“不用了,我这雕虫小技,哪能入得进苏氏的眼。”
她实在是看不懂这个男人,明明那么在乎赵倾倾,为什么不主动和她提离婚。
就连最后离婚还是等她先提对不对,是害怕外界议论他的无情无义,亦或是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觉得还是愧对她。
她曾去过律师事务所,拟定一份离婚协议,不但放弃苏予润的抚养权,更不涉及财产分割。
苏砚京名下的房产汽车存款,她都会全部归还。
却从年前这样耗到年后,她耐心已经耗完了。
不想再忍了,想尽快解脱,再这样煎熬下去,她真的会疯。
一个安静到极致的人,要么被逼疯,要么被逼出斗志。
这两者,安沅都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