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到了一条泥鳅,这种快乐感,真的不是拿几百元钱从菜市场买到多少条黄金鱼能相比的。
“晨星,再网两条鱼就可以收网了吧,晚上烧烤,一人一条,够吃了,再去扯点野菜。”南漠说。
“好,再撒两网,应该差不多了,南湖那边有一片藜蒿地,我呆会带你们去采摘。
“藜蒿?是不是筒蒿,还是香菜?”我问。
“不是香菜?怎么?你想吃香菜了?”晨星问。
“我才不想吃香菜,香菜的味儿,就好像一个人十年没有洗澡的味道,太难闻了。”我说。
“梦寒,藜蒿可不是香菜哦,它是洞庭人参呢,放心吧,它身上没有味?”南漠说。
“亏你还是在洞庭湖边长大的孩子,藜蒿也不认识,我怀疑你是从石头里面生出来的。”还没等我回话他又继续损着我。
“梦寒是圈养大的,不怪她。“晨星笑着安慰着我说。
“我肯定有见过的,只是叫不名字而已嘛,又没有人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嘛。”我反驳着。
然后把目光转向站在南漠身边的兰歆,无论我们这几个人怎么言语,唯有她,始终淡淡的笑着,从不声,看着就让人心生怜爱。
从她身上,我完全确信了,语言的力量根本不是最强大的,在有些人有些事面前,它是苍白的,无力的。我想我和兰歆其实是有相似的灵魂的,我也只是在少数人面前,才换了副模样,变得话格外多,因为我觉得安全。南漠就是文艺青年腔调,喜欢从否定的角度去看人看事物,然而相处久了,你会明白,他这种否定是带着无限的悲悯与宽容的。不然兰歆不可能一直保持这种自信与淡然,始终如一的模样,属于她自己的样子。
“梦寒,桶子,桶子。”晨星喊着。
“又有两条好大的鱼呢。”
“是三条,够了够了,够我们吃了。”晨星说。
“收排了,梦寒,你看那边,藜蒿地,那一片都是的。”晨星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绿地说。
“走了,去扯人参去了。”南漠跳下了木排。
“什么人参,哪有人参长成绿色的嘛。”我说。
“是洞庭人参。”他说。
“肯定不好吃,长得有点像香菜,桐蒿。”我随手拔了一棵说。
“等一下,用来烀鱼,保证你吃了还想吃。”晨星说。
南漠与晨星两个人一下子扯了一大把,捏在了手里。
“喂,南漠,你喂猪啊,扯那么一大堆的。“我说。
“多扯一些,叶子又不能吃,摘掉叶子就很少了,大笨妞,你懂不懂?”他说。
“看着就不好吃。”我说。
“你有读过苏东坡吗?连美食家苏大先生也写到: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东水暖鸭先知,
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蒌蒿是藜蒿吗?”我问。
“藜蒿就是蒌蒿。”晨星帮着他辩解说。
“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小女子,不跟你们说了。”我见兰歆脸上笑开了花,直接躲到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