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总是要坚持吃,才会有成效,你这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病是越养越重。”
“好……”张啊姨笑而不语,目光柔柔的看着她在屋子里忙东忙西。
“这回我又买了两瓶,你不吃人家也不给退,白白浪费我的心意。”
“吃,我一定按时吃。”
女人的心总是柔软的,当知道宋朝没有父母,张啊姨一颗慈母心被攻陷了。
本就不大的屋子,很快被收拾妥当,宋朝坐到她的身旁,由包内取出一只小盒子,看到盒子那抹翠,张啊姨有些的混浊双眼,清亮起来。
“这是我弄到得的翠羽,修复那片长命锁应该够了。”
点翠,故名思意辑以羽翠,翠指的是翠鸟的羽毛,一只翠鸟只取双翅和尾后二十八根翠蓝色羽毛。
翠鸟的羽毛不同的光线下可呈现出皎月、湖色、深藏蓝等不同色泽,其中以翠蓝色雪青色为上品。
而翠羽强烈的色彩不是来自于羽毛本身,而是由光线折射出的虹彩色,就像一个三棱镜分解白光分解成其频谱的彩虹色,这种特性,让其羽变得更为稀有。
一旦翠鸟死亡,这魅惑的光泽变化则会立即黯淡下来,极大地降低了审美价值。而通常被取了羽毛的翠鸟也会在短时间之内死去。因此很多人形容点翠工艺是:残忍的华美。
翠鸟现在是保护动物,活鸟取毛的行为被禁止,现在市面上的翠羽多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外国进口,数量已然不多。
捧着盒子中翠羽,张啊姨眼眶热,曾经点翠只为皇室独有,是身份地位的象征。随着大批工匠流落民间,也曾掀起过点翠热,大量翠鸟被捕杀,翠鸟几近灭绝。
他们张家也不得不由点翠改为烧蓝,张啊姨很担心,这门流传千年的手艺,会在她手中失传。
“张啊姨有件活儿,你帮我掌掌眼。”
宋朝取出个丝绒的小盒子,打开盒盖,一枚立体玫瑰花点翠戒指呈现眼前。张啊姨激动取出戒指,这一抹青蓝再熟悉不过。
“这是我设计的戒指,戒面的点翠,不是翠鸟的羽毛,而是根据翠羽的光谱分晰,请师傅用天然染料染的蚕丝。”
市面上有许多翠羽的代替品,孔雀毛粗络较粗,且防水性不好,容易起翘脱落;鹅毛染色,颜色过于呆板,不能体现点翠那种灵动的美。
“像,太像了”
张啊姨激动抓住宋朝的手“活了,点翠又活了。”
点翠是宋朝公司这季主打,得到张啊姨这般老匠人肯定,给她很大鼓舞。俩人聊了很久,天色将黑,宋朝才驾车离开。
打开家门,暖气开得很足,阵阵饭香飘来,温暖而幸福,这就是家的感觉。
“我回来了”
“去洗手,马上开饭。”杜学智由电脑前抬起头,深蓝色毛背心穿在他的身上,更添几分书生气。
杜妈妈在厨房里哼了一声,一个女人早出晚归,整天不知忙些什么,家里米袋子就那么一点米,冰箱也是空空的。可以想像她若不来,自家儿子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宋朝若是知道她的想法,真要为自己喊声冤,两夫妻都是大忙人,特别是杜学智出差和应酬比较多,俩人除了早饭,很少在家里开伙。
现在物资丰富,城市不比农村,买零食比饭都多,谁又会在家里囤积粮食。
饭桌上的菜很普通,三素一荤,端起饭碗,杜妈妈又开始报怨。这里物价高的吓人,青菜卖出了猪肉的价,猪肉卖出了金子的价格。
杜学智为妈妈夹了一块肉放到她碗里“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怎么没有,今天我在小区市里溜达一圈,你知道就这菜卖多少钱一斤么?”
两夫妻所住的房子是一处全封闭高档小区,市内的疏菜,多是专人配送的有机免洗青菜,买回家可以直接下锅,价格自然贵了许多。
“小区那么多好地,都中上草太浪费了,开春我要开块地种菜。”
“小区的草坪是国外进口的,私人破坏每一平方罚款两千”
宋朝凉凉开口,杜妈妈差点被米饭噎到“城里人,就知道骗钱,什么草值两千”
“七月是怕你辛苦,家里也吃不了多少,不会浪费多少钱。”
夫妻收入颇丰,不会在意菜价这芝麻小事,看她们油盐不进的模样,权妈妈心头为宋朝记上一笔——败家。
吃完饭宋朝回到书房加班,书房是全家最大的一间屋子,有三十几个平方,南北通透,白天采光很好。书房内有两张桌子,有时夫妻俩同时在书房加班,谁也不会打扰到对方。
手机提示有新邮件,是宁宁的设计图传了来过来,整体以豆青色为主,下摆二十四褶马面裙,白色三层交领,衣领处玉质子母扣,是明制汉服特征。
宋朝摸了摸下巴,明朝的衣服内敛含蓄,良辰这次转形决心很大,这身衣服的设计与她以往风格完全不同。
手机屏目点亮,将其放在会图桌的架子上,点开了接通按纽,宁宁充满活力小脸立刻跳了出来。
“图纸收到了么?”
宋朝点点头,拿起笔在白纸上勾勒出几个线条,宁宁立刻追问好友意建。
“良辰以往的风格出入很大。”
“要的就是突破,不破不立么?”
看环镜,宁宁还在公司加班,不时有人从玻璃幕墙后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