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入吊角楼只有一条楼梯,宏在厨房做饭,宋朝偷偷打开窗子观察,然后推开门小心的走到吊角楼的一侧。二楼距离地面有个三四米的高度,宋朝寻找到合适的落脚点,然后悄悄翻过了栏杆。
宋朝双手抓着栏杆,一只脚踩在防雨棚上,另一只去够下一个落点,身体呈悬空的状态。
她预估的下一个落脚点在一层的柱子上,那里有一个支撑用的横杆,她预估了高度,也想好用哪一只去踩,唯独错估了自己腿的长度。
脚在半空划拉了好一阵,也没有踩到预想中的木杆,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脚下没有足够的支撑,仅凭她的臂力是很难爬回原来的地方。
宋朝卡在半空中,是上不行下也不行,抓着栏杆的双手慢慢有些发酸,掌心也开始打滑。小腹也在此时出现了下坠感,她更加不敢让自己掉下去。
那只悬空的左脚突然踩到了实物之上,用脚尖试了试,应该能够承受自己的体重,宋朝松开抓着栏杆的手爬了下来。
下来之后才发现,刚刚自己是踩在了宏的肩头,此时她正趴在他的背上。
“当妈妈了,就不可以这么调皮,伤到肚子里面的宝宝怎么办?”
宋朝趴在他的背上,听着他口中的碎碎念,仿若他真的是孩子的父亲一般,用手拍了拍她小腿,然后向着院子的中央走去。
突然的晃动,吓得她立刻抱住宏的脖子,宋朝的身体很软,还带着体香,温热的身体贴在他的后背。
自从母亲死后,他都是一个人,一个人面对磨难,一个人承受恐惧,从来没有人把他当人看,连他自己也忘了自己是一个人。唯一支撑他活下来的动力,就是报仇,找到当年害得他家破人亡的男人,然后一刀刀割下他身上的肉。
他与通差合作,成为他的杀手,不过是两人有着共同的目地。
宏将她放到院子里的桌子旁,伸手检查她的脚踝,没有红肿也没有受伤,才将她的脚放了下去。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关心是不会做假的,他拧眉懊悔的样子,仿若在教训不听话的妻子。
“你懂医术?”
“久病成医。”
宏没有说谎,他人生的第一位客人,是一位有着特殊癖好的老中医,需要一个男孩成为他踩补的对象,宏在他身边三年,受尽各种非人的折磨,也学会了一些医术,这让他在以后的地狱般的生活,数次捡回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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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去烧饭。”
刚才差点从二楼上摔下去,宋朝确实不敢再乱跑了,坐在椅子上,看着宏独自在厨房里面忙碌。有人说爱做饭的人,一定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宏经历了那么的磨难,最想过的就是平凡人的生活,一日三餐,有妻儿陪伴,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家。
宏一边做着饭,不时回头看向宋朝,见她正看着自己,嘴角的笑容就没停止过。
宋朝有些心酸,是她的父亲害了他,长年在风月场所中浸染,宏的身体已经废了,根本不会有自己的后代。
他口口声声说宋朝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他的,是想用谎言为自己编织了一个梦,一个再普通不过,却终生都无法实现的梦。
饭菜端上来,竟然是中餐,色香味俱全比宋朝炒得都要专业。
“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宏状似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抬头倨傲的说了一声‘没有’,宋朝被他逗笑,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味道出奇的很不错,这么多天宋朝没有正经的吃口东西,胃口一旦被打开,就完全的停不下来。
见她吃的开心,宏也非常的高兴,夕阳照着落败的院落里,给院子镀上了一层暖色。宏在涮碗,宋朝就站在一旁,手里啃着饭后水果。
有一个不大却很温馨的房子,有一个不算漂亮却很温柔的妻子,有一个或者几个不算多么出色,却十分可爱的孩子,是宏前半生想都不敢想的梦。
这一日,他仿若在梦里,有这一日的梦他已无憾事,宏嘴角的笑容慢慢收拢,将手里的厨具摆放成原先的模样。
“见到你之前,我心中想着千万个恶毒的法子,折磨他的女儿,在我身上遭受的痛苦让她全都体验一遍。”
宋朝因为他突然转换的语调,放下手中啃到一半的水果。
“可是见到晕倒在岸边上的你,我知道我做不到。”
自从被自己的父亲给卖了,他就变成一件货品,从来没人把他当人看,宏也忘记做个人是什么滋味,为达目地他可以不择手段,牺牲色相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不知在多少个人的面前脱掉身上的衣服,更加不在乎那些人看到自己畸形的身体,露出或是贪婪或是嫌弃的目光。
是宋朝让他拾起曾经脱掉的衣服,学会自尊自爱,自打遇到她,宏就再没有出卖过自己的身体。
“这一日很美好,足以让我怀念许久。”
宏不是放下了仇恨,是他无法对宋朝下手,如果哪天他遇到千王鬼手,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对方。
他的话像是在说遗言,宋朝不知该如何是好,宏突然眉眼一厉,指向院子里的一个角落。
“从那里逃出去,一直往北跑,不要回头看。”
“……”宋朝呆呆看着他
“跑,为了你肚子里面的孩子。”
孩子这个词刺激了宋朝,她知道宏不会突然发狂,丢掉手中的水果向着那个角落跑去,角落外有一个破洞,有茂密的植被遮挡,极不易被人发现。
钻过那个破洞,外面一片昏暗,宋朝认准方向,头也不回的一路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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