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抬头的一瞬间,汹涌的戾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看,好了。”乐月笑容甜美的走动了两下,见他仍旧脸色温柔,这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脖子刚刚有点凉来着。
应该错觉吧。
“那就走吧。”傅淮清用手电筒往前方一照,那两道尸体已经不见了踪影,地面上只有一团月光下黑的液体。
男人将她掩护在右边,温声提醒了句:“那边有水,别踩到了。”
“是吗,最近有下雨吗?”乐月没有怀疑,往旁边挪了挪。
傅淮清余光往后一瞥,那人身材颀长,面容冷峻,一双眼睛极其深沉,没有丝毫意外的看着他们离开。
他有些讥讽的笑了笑,回头对乐月说:“洗澡的机会不容易,这次的水也用完了,要是再出汗,可就不好找下一个洗澡的地方了。”
乐月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就听他说:“最好,禁欲一下吧。”
乐月的脸就从脖子红到了耳根,一双小鹿似的清眸又震惊又羞恼,狠狠瞪了他一下:“我才没有!”
傅淮清挑了挑眉,似不甚在意的说:“那吻也禁一下吧,毕竟男人的口水也是臭的。”
乐月感觉的羞得都要煮熟了,这人怎么一点也不讲究,什么事他都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吗?
等二人回到居民楼,陈嘉生都快担心死了,见她和傅淮清一同回来,又看她脸色红红的,在怎么憨直也察觉了不对。
陈嘉生用探究的目光盯着他:“傅哥,你带乐月出去,怎么也不说一声?”
“乐月想洗澡,你迟迟不回来,恰好我现一个地方有水,就带她过去了。”傅淮清笑着解释,面色如常,看不出一点不对劲。
陈嘉生眼里的警惕未散,将信将疑的说了句:“那多谢傅哥了。”
他正打算带乐月离开,却不想忽然遇到一个人拦住路。
拦他们路的是一对母子,那女人脸色很着急,许是因为长久没有吃饱,看起来面黄肌瘦的,孩子也是如此。
“妹子,我你有看见我老公吗?我老公和我弟弟好像往你们走的那边去了。”
乐月摇摇头:“没有呀。”
“怎么会没有,他那人最是好色,他一定是………”
女人意识到不妥,心虚之下赶紧住嘴,但陈嘉生却已经明白了大致的意思,那男人是想趁乐月洗澡偷窥!
向来憨厚的人此刻的声音却极度阴冷:“你说什么?”
女人抖擞了下,抱紧了孩子,低声喃喃:“没、没说什么。”
陈嘉生冷冷的盯了她一眼,随即带着乐月离开。
倒是乐月奇怪的问了句:“好像没看到唐悸。”
“可能有事去了。”陈嘉生心情不算好,但回她话的声音依旧温和。
不远处傅淮清站在门口,短短的香烟被夹在食指和中间,若隐若明微光下,烟雾缭绕,将他那张宛若雕刻的脸衬得矜贵非凡,仿佛从大家世族走出来的极有教养的公子哥,温润又迷人。
“傅哥,那个,我想问问你,那个洗澡的地方远吗?我、我也很久没洗了……”
是林辰带回来那一家子中那个年轻女孩。
见傅淮清的看来,她脸颊微红,羞涩的撩了撩有些油的头,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傅淮清笑了笑,吐出一个冰冷无情的字:“滚。”
女孩脸色瞬间就白了,低头的瞬间,眼底皆是嫉妒和愤恨。
都是女人,为什么有的人活得那般好,有的人连口吃的都没有。
女孩刚走回队伍里,就被她妈扇了一巴掌。
“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没打听到哪里有水,真是个不中用的废物,勾男人不行,连打听个消息都不行,今晚别吃饭了,阿宝还没吃饱呢。”
妇人的话如一根刺扎进女人心里。
她捂着脸,小声的哭:“可我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没吃就没吃,饿一天会死吗?”
妇人才不管,她回头就看到旁边的男人已经吃了半个多面包了,心疼之际又不敢说什么。
今夜他们只有这个面包,她也饿的不行,可身侧的男孩吵着饿了,她只好将剩下半个面包分了一大半出去,自己吃了几口,实在是不顶饱,气的她又将女孩骂了顿,心里才微微舒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