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次犯杀孽,但她必然要让谢念韫付出点代价,方能消解那些年的怨气。
哼,就如今谢念韫这个怂样,她就吓吓他好了!
乐月想起那个死去的张执,似有些疑惑的朝小鬼问:“你说杀张执的幕后人不是莫方?有什么证据?”
跟在她身边的这两个小鬼也有上百年的道行,普通厉鬼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怎么会看不清那些人之间的争斗呢?
两只厉鬼一男一女,名唤陈忠陈若,是一对兄妹。
陈若说:“我们受鬼帝您的令,暗中照看他们,但昨夜您突然设了迷障,也就是这个时候,张执那边忽有异动,我们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当时我们看到从他房间里出来的莫方,莫方是莫管家的后代,张执是这栋宅子张家人的后代,两人祖上就有仇,后在学校也有龃龉,特别是张执,曾带头孤立、霸凌过无数学生,莫方的姐姐便是忍受不了张执当年对她动手动脚,霸凌到身上无一处好地,最后跳楼自杀,按理说,莫方若是动手,无论是动机还是身份都符合。”
“但有一点,莫方并不是张执的对手。”
张执虽然为人作恶多端,但实力他是真的有,他手里还有两个小鬼,已经达到了厉鬼的程度,而且这些年他手中无论是法器还是符箓都不少,莫方一个继承他父亲经验的半吊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加上张执对莫方非常嫌恶和警惕,莫方就算是想偷袭也不可能。
看张执死的那个模样,分明是从正面攻击,除非莫方有远胜张执的实力。
可莫方一没钱,二没势力,三没实力,又是怎么杀的了张执呢?
除非,有人在背后帮他。
“大人,我曾听说,华北的元德鬼帝向来刚愎自负、野心勃勃,喜挑衅刚来的鬼帝,您说,是不是他在背后帮莫方?”
乐月瞧了她一眼,看的陈若低下了头,才道:“既如此,你就去盯着他吧。”
陈若心中一喜,赶忙应下:“是,大人,我一定帮你找出这幕后之人。”
陈若走后,乐月转头看向一旁的陈忠,后者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敲了敲桌子,示意他回神。
陈忠赶忙跪下:“大人有什么好吩咐的?”
房间中只有微弱的灯笼点着火光,透过那薄薄的砂纸照射在陈忠那张清秀的脸上,他半张脸低着隐于阴暗中,叫人看不清神色。
乐月清澄的眼眸中滑过一道探究和复杂,她的声音像是从远方飘来,轻的让人心中一紧:“陈忠,当年你为了救你妹妹,跪在我面前誓,说一辈子效忠我,如今还算数吗?”
陈忠心头咯噔一声,他缓缓才低声道:“大人,当年您从邪修手中救下我与妹妹,我陈忠便过誓,一辈子效忠您,如今亦是如此。”
乐月淡淡嗤笑了声:“那好,我问你,你妹妹为何要挑起我与元德鬼帝的相斗?”
陈忠闭了闭眼,颤着声音道:“是嵇桦鬼帝,他勾引我妹妹,让她挑起您与元德鬼帝相斗,以谋得你们身上的力量,成为地府之主。”
乐月冷呵了声:“地府之主虽掌控天下人生死簿,但因魂魄与地府相连,又是鬼仙,活动的地方都是有固定的,来人间都要被视为挑衅,这位置给他又有何妨?反正我在意的人,从不在生死簿上。”
“罢了,别管你妹妹,我倒是想看看,她究竟要干什么?去盯着那些人吧。”
“是。”
陈忠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便退下了。
乐月知道他想给他妹妹求情,背叛她的人,她向来厌之恶之,但看在陈忠为她做了那么多事的份上,她没打算杀陈若。
只是,不忠的人,也没必要留在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