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内,周杨搂住大青牛的脖子,红孩子则紧紧搂住周杨的脖子,二人一牛,天旋地转的被喷出黑洞,红孩子和周杨都瘫倒在地,想吐吐不出来,憋得满脸涨红,红孩子终于平复了气息,咒骂道:“肯定是故意的,这该死的老家伙,等我恢复了,打不出他屎来!”
大青牛居然点头,口吐人言,“你的屎不少!”
红孩子爬起身,来到大青牛面前,与大青牛头顶头,笑道,“其实,我喜欢你多一些,一千年了,你不想我?”
大青牛牛鼻子喷出一股雾气,直接将那孩子喷出去老远,“打开那座塔,里边有酒!”
周杨看了看周围,乃是一处四面林地,眼前这一块却是空地,很好的遮掩场所。小双心念电转,白塔出现,耸立在空地,塔门打开,二人一牛就进了白塔,一转念间,便已到了红庙村。
红庙村,在所有人不知不觉中,小双家老宅来了二人一牛,已经被周杨收拾干净的小院和屋子更是干净利索,屋内,地上摆放一坛坛美酒,大青牛此刻已化作人形,大脸中年汉子,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粲然一笑,“老头子还是有点信用的!”
屋内,一张方桌,桌上放着几本书,《南华经》和《道祖经》以及其他道家经典,小双翻看《道祖经》,虽然记忆中这部经书并不陌生,但是珍贵的是,这部经书乃是道祖亲自注释的原本,珍贵不说,乃是道祖对自己经文的进一步阐述和心得,乃是阅天之文,大道之行的引导师。
周杨珍而重之将这部经文放在怀里,贴身而放,就在胸口。
然后三人悄无声息来到北树林,周杨兑现若言,将教书匠和伶俐人的棺椁安放在窟窿山之内,一处山洞,气盛之地。
然后回到现实世界,周杨收起白塔,三人行,出树林。
出树林方知乃是一处莽山峻岭,此刻站在高处,位于群山之巅,眼下俯瞰一座座山头,隐现于云海,太阳照射下,有云蒸霞蔚之感,大青牛说,这是南洲的十万大山深处,方圆数万里都是崇山峻岭,人间城郭都隐没在这十万大山之中。
红孩子在地上跳跃,如一朵红云飘荡在云蒸霞蔚的云海间,那一朵红云翻滚着,引荡层云,像是用一根木棍搅动缸中之水,形成旋涡,那云海便如旋涡,然后如水柱钻天,红孩子被水柱一样的云卷顶入高空,在空中手舞足蹈,像是刚学会狗刨的孩子。
出了那座山,离开了老道,红孩子便觉得天大地大,任我逍遥。
大青牛摇摇硕大的头颅,觉得这孩子真是永远长不大。
周杨倒是不担心胡折腾的红孩子,在寻找下山的路,见脚下就是山路蜿蜒,好像特意摆在跟前的,与大青牛慢悠悠下山,全然不理睬还在兴头上的红孩子。
左右转圈盘旋着下山,期间风景自不待言,若说人间有趣,大概风景算一趣,比如半山腰,两座山头之间这条栈道,悬挂两侧,像是一条悬之又悬的吊桥,山风一吹,微微晃动,脚步踏上去,孩子一道红影在身边窜过,站在那边的桥头,小身子使劲左右摇晃,整座吊桥就剧烈摇摆,孩子有趣,大青牛生气的样子也很有趣。
“闲的,幼稚!”
过了吊桥,再入山,另一座山就是另一个风景,山体雄浑厚重,虽在山中,确有了些许平原的味道,大山中的村落如散落的繁星,再大一些的城池一样的村子,占据最大一片平原,从山上往下看,便如棋盘,经纬交错,很是壮观。
三人来到城池前,顺着进城的路就进了城,南洲四季如夏,街路上鲜花盛开,灿烂的极为好看,这地方到底是山区,骏马施展不开,就看到进进出出牛驴拉车,更多的是头戴围帽的男人女人挑着担子,寻找街边的空位,然后卸下担子,摆放一些山货或者特色小吃,就马上哟呵起来,“蛇泡毛瓜羊奶子!”
周杨三人在一个个小摊贩前流连忘返,红孩子倒是没起幺蛾子,但是,小眼睛咕噜噜的专门往大姑娘小媳妇身上瞄,一会儿双手对着大屁股的娘们儿的大屁股做曲线状虚画,一会儿瞄准姑娘的胸脯,口中啧啧赞赏。大青牛踢了坏孩子一脚,小孩子借势扑到一个姑娘怀里,一双手搂住人家脖子,小脸在人家胸前左右蹭,一脸委屈的喊道:“我是可怜孩子,一天到晚挨打,姐姐带我走吧!”
姑娘刚开始脸红,一副气恼的样子,再看可怜兮兮的小孩子长得眉清目秀好看极了,又忍不住母性大,搂着孩子拍着孩子后背安慰,“是啊,怪可怜的!”,然后瞪向目瞪口呆的浓眉汉子,斥责道:“虽说养不教父之过,但是你这教育方法也太过简单粗暴,给孩子些耐心…算了,一看就是粗鄙汉子,又哪会带孩子?”
姑娘将赖皮赖脸的红孩子放下,顺手花了几个小钱,给孩子买了一兜子山果,哄着孩子吃了两颗,又瞪了一眼浓眉汉子,这才款款离去!
汉子目瞪口呆到口水直流,周杨拍拍自己的额头,红孩子脖子上挂着小兜兜,嘴上叼着一个果子,小手背后,一步一嘚瑟惹得两旁的行人啧啧,“这谁家孩子,长得跟画上的年年有鱼那孩子似的,真好看还好玩!”
其实很多人都在鬼门关徘徊了一圈,只是全然不知而已。
周杨心中剔透,时刻默念口诀,小孩子的心弦如被鼓槌击鼓,时时刻刻颤动,小孩子忍住快要散架的神魂,规规矩矩走在周扬身边,“我还是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