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亦恒将手中的折子收起,丢在了桌案上,双手紧握成拳,撑在桌案两侧。
“都退下吧!”
待人都退了出去,赵亦恒再也控制不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脸颊两侧的肌肉咬合的棱角更加分明,额头的间可见的虚汗正在凝结成汗珠。
杜老跟他说过,他身体中原有的平衡已经打破,慢慢人会变得狂躁,可是这感觉来的太快了。
很快赵亦恒便挨了过去,心里狂躁的感觉来的快,走的也快。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赵亦恒依旧独自坐在书案前,眼睛盯着某处,不知在想什么。
门外回廊上,青竹遣散了其他伺候的人,和青墨候着等吩咐。
“王爷最近怎么了?”青墨开口问着青竹。
“咱王爷的事情,你少管!”
“你就不好奇,咱王爷为什么奇奇怪怪吗?”
“不知道!”
“哎!你这人真是的!”青墨鸡贼的靠近了青竹,压低声音说道,“傻子都能看出来,因为沈小姐呗!”
“嗯!”
“真是因为沈小姐!我就说嘛!咱王爷肯定是中意沈小姐的!”
“我劝你别瞎说,不然什么时候丢了小命,可别怪兄弟没提醒你!”青竹鄙夷的看着青墨。
“我哪瞎说了!?”
“咱王爷是拿沈小姐当妹妹看的,你要再乱说,怕是离死不远了!不讲咱王爷,沈家第一个扒了你的皮!”
月上中天,门从里面打开了,赵亦恒跨步出了门,青竹青墨端正了身子,跟在后面。
突然,赵亦恒停下来脚步,稍微侧了侧脸,余光瞄向身后的二人,便再次提步向前走去,留下青竹青墨像个桩子一样站在回廊上。
“你看!咱王爷铁定是去看沈小姐去了,你说对不对!”青墨像看穿了一切似的,傲娇的说道。
青竹则是冷冷的看着他,眼神中透露着:哪里来的傻帽,我不认识。
“哎哎哎!你别走呀!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嘛!”青竹懒得跟青墨探讨这个问题,便转身走了,青墨则不依不饶,非要跟着求解答案。
那头赵亦恒,很快走到了沈灵婉的窗外,还是站在同样的位置,看着同样的月影投射在同一间屋子里的同一个人身边。
其实他也很郁闷,小姑娘明明已经知道了,他就是小时候的方亦安,为何也不追问他任何问题。
不问为什么一个叫方亦安一个叫赵亦恒,也不来要风火令,更不想见他,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看了好一会,他也没思虑出答案来,便也回了房休息。
——
翌日,沈灵婉出奇的早起了。
先是搂搂抱抱马小七,跟它絮叨了几句,便让小六送它回山了。
再是带上礼品去了鹿鸣书院。
今日正常上课,远远的就能听见学子们朗朗的读书声,很悦耳,很亲切。
沈灵婉悄然的经过了几个教室,默默的走到一处教室的门外,静静的等着下课。
没多一会,便是课间休息。李山长走出了教室,沈灵婉便跟在其身后,一同走向了备课室。
“今日为何而来?”李山长率先开口问道。
“明日晚辈便回京都了,山长是否有话要晚辈捎给爷爷?”沈灵婉一改强势的做派,低眉顺眼的问道。
“老夫可跟你爷爷不熟,能有什么话好说的!”李山长私赌气般的揶揄着沈灵婉。
“山长爷爷,这是气还没消?”沈灵婉温柔的笑着说道,“果然,老小孩、老小孩,和我爷爷一样的好玩!”
“哦?”李山长被沈灵婉的话勾起了好奇心,“你爷爷怎么个好玩法!”
“我爷爷喜欢吃甜食,但是年纪大了,家里人都不给他吃。他就背着人,偷偷的藏,就是被现死活不认。”
“哼!沈仲文就这点出息!多大的人了,还贪嘴!”李山长鄙夷的说道,“老夫可不曾像他那般爱吃甜食!”
“可是山长爷爷不是一样有自己的坚持嘛!比如说,传授学业,一如既往的不讲实务,只讲风月!”沈灵婉一语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