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冰冷的字,瞬间击溃了朱悦燇所有的心里防线。他死死的抓住土墙,却被一脚踹在了肚子。
腰部失力,摔在了地上。
赛哈智手脚并用,就像是扔一个物件,把朱悦燇提起来,又扔在地上。
墙边,朱悦燇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眼睛睁大,充满了不甘与恐惧。
或许,死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好的结局。
朱允熥收住眼中的恐惧,声线平淡且冰冷,“他是蜀府的崇阳王,你这么对他,皇上恐怕不会饶了你。”
赛哈智轻蔑的一笑,“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接着摆摆手,“抬走吧。”
又看了一眼朱允熥,“三爷您,还请跟小的走一遭吧。”
这是朱允熥时隔一年四个月,再一次见到外面的太阳。
当阳光刺在朱允熥眼睛里时,朱允熥尽力的扯开眼睛,周围的一切变的陌生。
就连在那奉天门上,挂了近二十多年的红藩布,也不见了踪影。
那块红藩布,是当年朱允熥的兄长,已故虞怀王朱雄英挂上去的,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敢提出给摘下。
只是现在,也没了。
如果朱雄英还在,自己不会是现在的下场吧。
又如果,自己当初争一争,也不会是这样的下场了。
“谁要见我?”
跟在赛哈智的后面,朱允熥憋了很久,有些明知故问。
能有权利调动这锦衣卫头子的,整个大明朝怕是只有皇帝了。
赛哈智走在前面,头也不回。
“皇上。”
朱允熥不再作声,这个皇上,是他的四叔。
在他看来,自己的四叔,似乎就是一个乱臣贼子。就像是当年的李世民,夺权篡位。
不同的是,这个四叔,不敢在皇爷爷面前,暴露野心。
一道龙槛,这是只有皇帝才能踏过去的门槛。
朱允熥看着龙槛上的痕迹,这一道,爷爷跨过,父亲跨过,还有那个十几年没再见过的二哥。
“四叔。”朱允熥见到了朱棣。
他老了,他终究也没逃过生老病死。
听到这声四叔,朱棣整个人却是放松下来。
朱棣坐在龙椅上,耷拉着脑袋。两只手,紧紧的握住龙椅把手上的龙头。
他不敢放开,尤其是这个时候。
“坐吧。”
朱棣的声音很是沙哑,杂乱的白,还有如同老枯树却很结实的手。
唯独那双眼睛,却依然有神。
这双眼睛,朱允熥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