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点好一切,只身退了一步,魏安辰回过神来,嘴角微笑:“皇后贤惠。”
慕玘谦逊一笑:“皇上笑话了。”
虽这样近,魏安辰却是知道的,她从来清冷,始终如一。
魏安辰这才现,她眼底乌青。
一夜未眠吗?
他想起自己昨夜,竟是几年来第一次安稳入眠。
她在他身侧,治愈了这几年的彻夜难眠。
自己在她这里,却是蛇蝎。
“对你来说,我是谁?”
他无端开口,这句话,是他很久就想问出口的。
也许他知道她会如何作答的。
“您是皇上。”那人清浅语气,从不带什么神情。
他看着她微笑的样子,有些晃神。
记得是哪一天,她嫣然一笑,百花无色。
好像是对着什么事,什么人。
魏安辰终究没能多说什么,收回思绪。语气尽力平稳:“我们是夫妻。”
慕玘看着他,依旧微笑:“是。”手在袖中紧紧攥着,不让自己露出什么来。
魏安辰看着,她好像突然间,换了种心情。
纵使她依旧如常。
他惊讶于自己的现,心中苦笑,转过头去摆手,“我先去上朝了。”
“恭送皇上。”慕玘回过神,紧攥着的手放开去,伸出来,对着魏安辰行礼。
魏安辰顿住:“你怎么不问,为何不先用早膳?”
慕玘微笑,云淡风轻:“皇上先用早膳再走吧。”
魏安辰冷哼一声,心知她不耐烦,于是恢复了往常模样,大步出门去,“不必了,多谢你费心。”
清晨阳光并不太烈,撒在早起打扫的小宫女身上,阳光透的人不敢慵懒,尤其皇后宫里,没有人敢懒怠。
皇后是后宫的正主,不管这位正宫主子性格是温婉还是强势,也不管皇后是否是皇上宠爱的,但皇后就是皇后,是不可以怠慢的,在皇后宫中做事,要万分小心。
于寐思恭敬走到她面前,“奴婢于寐思,参见皇后娘娘。”
慕玘早已坐定,等着众人行礼问安。
博山炉里的龙涎香开始蔓延,慕玘虽不喜这味道。
但言欢在里头放了一味茉莉,也罢。
慕玘看着此人领着众人宫女容貌甚好,年龄约莫三十多,是在宫中浮沉了十几年的年纪。
“姑姑起来吧。本宫初来宫里,许多事情还要姑姑多为提点。”慕玘深深看她一眼,她早就听言欢说过,这个人曾伺候太后,十分受太后信任。
突然被指派出来,说不定是太后安插眼线。
这么快就。。。。。。
想到了吗?
她听说过太后心思深,否则如何能在后宫手握大权。先皇本是十分聪慧的人,太后能在先皇的后宫里稳住皇后之位,一己之力将沈家推上了权臣之,权力之巅,一人之下,让先皇不得不忌惮沈家。
可却也太狠了些。
将慕家推入深渊,不也是她吗。
慕玘思及此,微微一笑,收好神色,再不多言。
双手覆盖在一起,她轻轻抚摸手上的玉镯,以此平复心意。
于寐思俯下身去,“奴婢卑微之躯,能够服侍娘娘是奴婢万幸。”
慕玘看到她的手臂上,留有一块被烫伤之后的疤痕,不觉心惊。
“不必多礼,此后姑姑是本宫的人,在自己宫里不必太多的虚礼。”
“是,娘娘。”
“你且起来吧。”慕玘轻轻把玩着手中的翡翠,幽幽开口。
于寐思恭敬起来,“回娘娘,今日是您需要和皇上一起给太后请安,回来之后再受众嫔妃的跪拜请安。”
慕玘不喜虚礼,眉心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