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朋友嘛,不懂礼貌很正常啦。”他劝肖一洋也peace一点,谁还没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呢。
徐槐在赛场上与这小孩打过几次照面,其实他也就只敢在媒体面前吹吹牛,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乖得跟个小鹌鹑似的,身高才到徐槐下巴那里,知道徐槐会说日语,还红着脸用日语叫他前辈。
“好,anders的最终得分是74。5分,”解说的声音响了起来,“下一位即将上场的滑手是──来自挪威的sven,今年2o岁,右脚前选手。sven是本场冠军的强有力争夺者,前役神童,也是我们现役神童今井野最大的竞争对手。众所周知啊,sven与前前前前役神童Ryan是师兄弟……”
这位男解说是新西兰退役单板运动员,风格幽默,擅长整活,被雪迷们称为解说届的“谐星”,同时他也是徐槐的粉丝,即使徐槐没参赛,也要想方设法cue他。
“噗,”肖一洋简直要笑喷了,“神童,上一次听别人这么叫你得是在十年前吧。”
徐槐也笑了:“十年前我们好像还不认识。”
“是你不认识我好吧,那时候谁没听过神童Ryan的大名呢?”
“谢谢,”徐槐一本正经道,“但我更喜欢别人叫我天才。”
竞技体育中,“天才”这个称号仿佛是批来的,赛场上出现过的天才数不胜数。而在单板滑雪大跳台的历史上,每个榜上有名的运动员似乎都可以称得上一句“天才”,实在没什么稀奇。
sven踩着雪板调整方向,起身一跃,从助滑区出了。
肖一洋:“小思争点儿气!你第一轮不跳198o我都看不起你。”
结果他刚说完,sven的第一跳就出现了失误。
“哇哦,Frontsidetrip1enetgrab……啊,哦不!”解说员的语气也带着遗憾,“太可惜了。”
空中动作完成得很漂亮,可惜起跳时预判高度出现偏差,滞空时间不够长,导致落地太快,没能站稳。
“砰──”地一声,身穿黑色滑雪服的人重重摔倒在着6坡上。
徐槐霎时眉头紧皱。
直到看到师弟慢慢站起来,不像是受伤的样子,才放松了些。
肖一洋沉默了好长时间:“对不起,是我毒奶了。”
“他今天状态不好。”徐槐摇头道。
今井野的第一跳也有点失误,尝试反脚内转18oo,Japan抓板是他的拿手动作,但完成得并不流畅,着6时身体倾斜,手扶了下雪。
但比师弟好一点,起码没有摔倒。
徐槐啧了声:“小鹌鹑好像也……”
“他妈的,这小日本儿今天也挺拉!”肖一洋骂骂咧咧道,“我就说这地方今年风水不好,赛前六个人受伤弃赛,资格赛三个,决赛三个,创造大跳台弃赛历史了吧。”
接下来要上场的人里没有值得徐槐关注的选手。
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在沙上躺着,点开和肖一洋的聊天框,看他来的视频。
天气晴朗,坡度较缓的盘山公路上,两旁是遮天蔽日的古松古柏,从枝叶缝隙里泄漏出几缕太阳光。
屏幕中央的男孩戴着头盔和护具站在长板上,沿山路滑行,他身形修长,四肢纤瘦却有力,滑行时带动的风鼓起衣服下摆,露出一截窄韧的后腰。
并不是预想中的滑雪训练视频,而是donhi11。
长板降,极限运动中的高难度玩法之一。在国内,滑雪就已经算是偏小众的极限运动了,而这种安全保障性还不如滑雪的运动,更属于小众中的小众。
视频是用捕捉高运动的专业无人机拍的,设备专业,看来这个男孩应该玩降很长时间了,不是一般的业余爱好者。
他全程站立滑行,度并不快,转弯时减也只是倾斜身体,这种纯站立而不使用双手的减技巧,类似于单板滑雪,是长板降的另一个分支──Freeride。比起donhi11一味地追求度,Freeride显得松弛一些,更享受下山的过程。
又一个转弯后,山路逐渐变得陡峭,滑行的度越来越快,男孩调整了身体姿势,开始在紧贴着悬崖峭壁的盘山公路上高俯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