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祁斯年也没有解释,他很清楚,讲道理大家成年人都懂,可不管是谁在面对疾病和死亡时都无法坦然。
就好比他自己,在没有现族人消失时他在血族的地盘、人类社会活得风生水起,可当危机来临,尤其是现在他明确知道风家有一样东西能让他立刻死掉,他也害怕,他也会想要躲起来。
他知道风罄瑶看不上他这一点,但是他自己很清楚他必须活着,至于其他人能不能理解,他根本不在意。
车辆驶入谭家园,风罄瑶总算开口说话了:“把我放在实验室门口。”
祁斯年在园区门口停下车,转身看着风罄瑶,迟疑道:“这次回来你最好还是住谭家村,那边人多你也方便,你说呢?”
“那就麻烦祁总到宿舍帮我搬一下行李。”说着风罄瑶将宿舍的钥匙递到祁斯年面前。
祁斯年看着钥匙点点头,然后便将风罄瑶抱下车,放在实验室门口道:“实验室你刷脸之后直接输入密码,密码是你生日。”
风罄瑶听了就听了,也没有回应祁斯年,自己摇着轮椅便朝着实验室走去,门卫大叔见状想去帮忙,祁斯年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管。
就在这时祁斯年看着朝他走来的谭皓天,想起他小时候跟此时的风罄瑶差不多一个德行,便笑着摇摇头:“面对小孩子的情绪,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冷处理。否则你越安慰他越是蹬鼻子上脸。你说对吧?”
谭皓天立刻就听出来祁斯年这是在指桑骂槐,揭他的短,于是直接假装没听懂的样子。
“生气了?”谭皓天打开驾驶室的门冲着风罄瑶的背影挤眉弄眼道。
“有点小情绪。”祁斯年长叹一声,转移话题道:“文颂那件事有眉目了吗?”
谭皓天摇摇头道:“我们查到文颂妈妈在刚结婚的时候买过一份重疾险,保险公司那边的记录显示这份保险已经支付了,他们对被保险人的死亡状态非常肯定。所以几乎可以肯定文颂妈妈在三年前就死了。”
祁斯年听着谭皓天这段讲述,确实能证明文颂妈妈已经死了,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怎么死的?假如保险公司支付的保险金,那是不是意味着文颂妈妈是死于疾病或者意外,既然这样为何文颂会将她妈妈的死怪到罄燕阳的头上呢?
“在女职工宿舍门口停一下,我去把她的行李搬回去?”
“这么快你们就要同居了?”谭皓天八卦的问道。
“不然呢?她现在腿脚不方便一个人怎么住?再说两个就要结婚的人,有什么理由分居?”祁斯年根本意识到自己说这话的时那眼神有多飘忽。
“哦,理由这么充分呢?”谭皓天看着祁斯年一脸娇羞的样子,阴阳怪气道。
正说着他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盯着祁斯年狗腿的背影,快拍了两张照片,这才接起电话:“喂!”
“风宛悦开着一辆越野车离开风家了?”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就她一个人?”
“对!”
“好,知道了,你远远地跟着,有情况随时汇报。”
谭皓天刚挂了电话祁斯年就提着行李箱走了下来:“这么快?”
“我怀疑那丫头就没打开过行李箱。”祁斯年说着将箱子放进后备箱:“估计一直计划着跑路呢。”
“换我,我也跑!”谭皓天毫不避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