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汉三接过那些文件,大手有些抖,将当日酒疯恶意损坏那辆五菱宏光的事情仔细回想了一遍。
保险公司的人和村头大鹅一样,可不好对付,得想想万全之策。
“同志,那辆五菱宏光全身都爆浆了,恐怕有1o年以上的车龄,最多不过3ooo块,你们怎么修出3万5ooo块,太离谱了,我不接受。”
西装男呲牙一笑,露出一口整洁的白牙,“您在车顶上跳大神,引起底盘多处易损件受损,大灯炸裂,撒的那泡尿流入动机中,导致动机受损,需要大修。”
“4s店对动机进行了大修,车辆易损件进行更换,车身受损处进行钣金喷漆,整车清洗,材料加工时,当时是4万1千块,还是咱们保险公司和4s店是长期合作关系,免除了6ooo块。”
“咱们一切流程都是合情、合理、合法的,胡先生,您这边是现金还是刷卡呢?”
胡汉三牛眼一蹬,突然撸起袖子,“放屁,一辆1o年车龄的破五菱宏光,怎么可能修出3万5千块,零件有这么贵?”
西装男双手一摊,“哪里贵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个价好不?原厂零件都是这个价,有个词叫做零整比,五菱的零整比已经很低了。”
“有时候多找找自己原因,这么多年有没有努力工作,工资涨没涨,都是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不会连3万5千块都拿不出来吧!”
胡汉三整个人都气炸了,面色红的跟猪肝一样,咬文嚼字,他根本不是这位保险索赔员的对手。
于是扬起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是老赖,我就算有3万5千块,一毛也不赔给你,最多把我征信拉黑,限制出行自由,难道你能把我送进去踩缝纫机?刚好我现在没饭吃,牢饭虽味道不咋地,但是管饱。”
西装男笑了笑,“刚好!我的工作就是和老赖作斗争,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更不是最难对付的一个。”
“我们已经查明你的财产情况,您有一套房产,估值3万块,现在已经协同法院进行查封。”
胡汉三满脸吃瘪,“放屁,以那边的房价,最低都值1o万块。”
西装男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呵呵!胡大哥,房价不是你我说的算!而是法拍的时候说的算!那栋房已经有3o多年的年纪了,一楼门面位置又比较偏,能拍出3万块,已经算很高了。”
“剩余的余款,您最好在5个工作日内到我公司结清,谢谢您的配合!”
说完,西装男便上车,关上车门,一脚油门,留下呛鼻的蓝色尾气。
当日胡汉三跳到车顶撒泼有多嚣张,今天就有多难过。
就像那些可恶的吝啬地主一样,能让他们最为心痛的事情,便是夺走他们的财产。
那栋房就是胡汉三的心头肉,以市场价卖出去,最少能卖个1o万块,但被保险公司使了个损招,最后只能骨折卖个3万块。
并且自己还欠保险公司5ooo块。
这些家伙会像无头苍蝇一般,每天无休无止的给自己打电话,甚至会频繁上门催债。
冬日的江城特别冷,失去了那栋房子后,他无疑是只丧家之犬,苟且在冰冷的街道上,饥寒交迫,甚至活的连乞丐都不如。
莫非,当天五菱宏光副驾驶上那位女学生是个大人物?能够轻轻松松开口拿出那么多钱的学生,家境绝对不一般。
踢到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