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长公主效劳,不敢言麻烦。”年平垂了垂双眸。
“这夜黑风高,那便有劳年大人,替本宫那帮力有未逮的侍卫们辛苦一回,”司徒悦的笑意深了几分,缓缓地说出了后半句话,“送本宫回府?”
她用的商量而不是命令的语气,
“公主身边都是精挑细选之人,个个出类拔萃,年平,实不敢……”
“年大人当真忍心本宫和月薇两个弱女子独自回府?”
不等年平说完,司徒悦微微挑了挑眉,目光却是温和。
“年大人刚才不还说不安全吗?难道,是厚此薄彼?”
薄的还是她堂堂的长公主。
司徒悦的声音越是温和,无形中越是给人一种压迫感。
“长公主言重了。”年平清浅一笑,温如儒雅,“年平这就去安排。”
“如果不是年大人那就不必了。”年平刚要转身,就听得司徒悦如是说。
“年大人以外的人,本宫都觉得,”司徒悦微微顿了顿,目光看向那深沉的漆黑,继而继续,“没有安全感。”
年平神色依旧,喉结却不自觉地上下滚了滚,垂在身边的双手微微握了握尔后又松开。
“长公主抬爱,年平,惭愧。”
年平侧开了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长公主,请!”
司徒悦抬脚,步履一如的雍容,神色却不似往日那般凌厉和清冷,嘴角依然保持着那淡淡的笑意,从年平身边经过的时候狭长的凤眼扫过他卓然的风姿,嘴角处的笑意更甚。
三人一前两后,从院子里往外走去。在一处拐弯的地方碰上了卫颖和碧青。
废太子司徒烨大婚的时候,司徒悦正在法华寺为先驸马祈福赶不回来,实则也是瞧不上那司徒烨和太傅府那位痴傻怯懦一无是处的嫡女,所以也不想参加。而这一次,完全是看在司徒诺的面上才来的。刚才她突感不适一直在院内的客房休息,是以现在才是她和卫颖的初次碰面。
双方互相打过招呼后,都不由地各自多看了对方两眼。
“都说传言不可信,落在卫小姐……哦,不,”司徒瑞顿了顿,继而抱歉地笑笑,“应该是离王妃。”
“这落在离王妃身上,可真真是应验了。”
看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鸿波。又觉她神采奕奕英气逼人,明媚鲜妍又不失潇洒之姿,明明是风华绝代无与伦比,哪里见半分怯懦痴傻和丑陋?
“传言确实不可尽信。”卫颖微微勾了勾唇角,“都说长公主端庄秀美清雅高华,依本王妃看来,却不尽然。”
“哦?”司徒悦拉了一个半长不短的尾音,嘴角带着笑意,眼中却暗藏了一触即的怒意,“离王妃高见,本宫乐闻其详。”
“端庄秀美仙姿玉色未免太轻描淡写了,如今得以一睹长公主的风采,灿若春华姣如秋月,清雅高华流光溢彩亦不为过。”
卫颖眼中的光华灼灼,映着无边的夜色,一点一点消融着司徒悦隐匿在眼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