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自己被燕王带去了军营,赖妈妈都不怕,收拾细软跟着进了军营,只是成日唠叨。
书颜只轻轻对修能道,“赖妈妈就这样,你别理她,只管做你的就成。”
“是。修能告退。”修能颔道。
“退下吧。”书颜道。
修能走后,书颜静静地为振理擦汗,擦完后,书颜趴在振理的床边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一声声模模糊糊的呼唤,“颜儿…颜儿…”
“颜儿在。”书颜从梦中猛然惊醒,回道,“颜儿在,振理哥哥,颜儿在呢。颜儿哪儿都不去。”
“颜儿…”振理又唤了几声后,终于睁开了眼睛,望见了书颜的笑脸,虚弱道,“你是同我一起死了,还是我们都活着?”
“我们都活着!”书颜眼中噙泪,笑道,“颜儿和振理哥哥都活着!”
“太好了。”振理终于露出了笑容,伸出一只虚弱的手触碰到书颜的脸颊,道,“颜儿,你还活着。”
“振理哥哥也活着。”书颜不顾胳膊的疼痛,紧紧地握着振理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笑泣道。
“颜儿别哭。”振理用手指轻轻划去书颜脸上的泪,复而现自己不在自己的军帐中,而是一间屋子,便问道,“这是哪儿?怎么这么好看?”
“燕王府。”书颜道,“是我的潦清阁。”
“潦清阁?”
“潦水尽而寒潭清。”书颜道。
“好诗。”振理笑着称赞道。
“振理哥哥,伤口还疼吗?”书颜起身绞了绞帕子,问道。
“不疼,一点儿也不疼。”振理撒谎道,“这伤仿佛是挠痒痒一般,你看我这不就醒了吗?”振理又问道,“颜儿伤哪儿了?”
“胳膊,”书颜为振理擦汗道,“赖妈妈已经同我上药了。”
“疼吗?”
“不疼。”
“都是我,”振理暗暗责怪自己道,“是因为颜儿把刀给我才会害你伤着的。”
“是振理哥哥踢倒了那贼人才会有刀的,”书颜道,“那刀自然是振理哥哥的。况且今日若没有振理哥哥,颜儿独自遇见了他们,就必死无疑了。”
“今日我真害怕,怕你就这么没了。”振理眼神望向头顶的青纱帐,后怕道。
“我也怕。”书颜停了手上的动作,伏在了振理身边,道。
振理伸手撩去了书颜额前的青丝,书颜的辫已经散了好几根了。
门吱呀一声,修能闯了进来打破了良宵,他端了一碗红枣圆子汤,见了书颜便叫道,“哥儿。”
“林修能。”
“振理公子也醒了?”修能见先前昏迷的振理已经睁开眼睛了,不禁笑道。
“今日多亏你了。”振理笑道,“幸而你来得快,箭法又准。”
“公子哪儿的话?”修能呵呵地回道,“是修能应该的。修能不打扰颜哥儿了,修能告退。”
修能暗叫不该打扰,送了圆子汤便匆匆离开了。
“林修能,”书颜却叫住门口的修能,郑重笑道,“谢谢你。”
修能淡淡一笑,出了屋子,留下书颜和振理二人和一屋子的药香。
“是甚么?”振理闻到香味,见书颜轻舀碗中的汤水,还时不时地吹走上头的热气,便问道。
“红枣圆子汤,”书颜舀了一勺递到振理的嘴边,笑道,“振理哥哥也来点。”
“那么小一碗,你自己怕都不够。”振理撇撇嘴道。
“同食鸳鸯羹。”书颜笑道。
“好。”振理想一想,笑道,“那就颜儿喂我。”